洞来,华光闪动,痛嚎不已。
‘说什么筑基、紫府,已经不如先前可怕…这是什么屁话,哪有一紫府就掏出两样灵宝追着别人打的道理!’
无论受了什么样的伤势,这摩诃好歹是遁光不曾停,终于得了几分喘息的时间。
可才过了这一阵,林枫越飞越近,灼灼的火焰几乎要贴在摩诃背后,此处的灵机越来越浓郁,对方也不再在太虚中来回穿梭,而是消耗着巨量的法力在现世之中前行,勉强保持着距离。
很快,随着地势越来越复杂,这摩诃立刻收了形态,趁机躲过火焰,化为一位皮肤雪白的青年和尚,狼狈不堪,背后的僧袍被烧了个大洞,焦黑发红。
而他竟然还保留着凡人时的习惯,一边倒吸气缓解疼痛,一边提着袍摆,露出两截绑着白布的小腿,颠颠地往前跑。
此刻已经到了山林深处,隐约传来采樵人的歌声,林枫渐渐觉得不对,终于停了步伐,忽然发现前边的石头上有两道士,正在谈着笑。
年轻一些的立在石头边,大概中年,脸略长,生了一对凤眼,浑身上下简简单单,只有六把装饰般的古朴小剑系在他的腰上,躬身行礼,显得很是尊敬。
老一些的披了紫黑色的道袍,虽然有不少皱纹,看上去还是一股仙风道骨的感觉,含笑往前望,让人看着就觉得和蔼可亲。
林枫驻足,那和尚扑通一声跪了,在两个道士底下磕头,咚咚作响,中年道士从他身上迈过去,到了林枫面前,笑道:
“大人,请!”
林枫微微皱眉,往前踏了一步,老道士则从石头上跳下来,拱手行礼:
“前辈,请!”
……
江北。
这片山脉草木稀疏,覆盖着薄薄的浮雪,直面着北方的一片小丘陵,距离镗金门不过几十里,只要抬眉看一看,立刻就能看到东边的镗刀山和直上云霄的彩光释土,甚至已经有不少和尚在周边建立寺庙,划分领地了。
此地没有什么名山,太虚也起伏不大,李曦明默默驾着天光,收敛色彩,等在太虚的角落,静静的等候着时间过去。
大人在江北的时间定好的是六年六月,北方的风波不小,却因为距离太远不好辨认,可时间是一定的,这一月以来,李曦明早早就出了关,在此处踌躇等待。
而他最担忧的也是东边的释土。
白寅子修行的地界本是很好的,距离几个大宗门都不近不远,唯一靠近的就是镗金门,本身又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各家争夺时自然比肖远等人差了许多。
可释修打下了镗金门,越过山来一路向南,他这位置就变得极为尴尬,几乎快要顶在了对方的门口了,叫李曦明默默等待,心忧不已。
‘早些时候不好说,可这一月有余,明显有一位怜愍前来附近,大张旗鼓,显然释修那一边更看重这老头些…’
白寅子在仙道上基本没什么路可以走了,从练气到筑基修的都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几乎靠的运气上的筑基,可释修可不看重这些,年纪大了也好,反正入了释土寿命大大延长,不差这点时间。
‘所幸释修那里似乎是安排好了,只派了一位怜愍过来,区区一位,不足为惧,我提了人就走…也不必与他纠葛太多。’
如今有两大宝贝在身,他的底气也足些。
默默等了片刻,他心中暗暗念动咒语,请了仙鉴来看,气海沉浮,心中悸动:
“果然是这白寅子!”
白寅子的洞府极浅,又很简陋,在这山顶上简直像一座小小的地窟,这老人正端坐修行,一把金色的带鞘宝剑躺在一旁。
李曦明差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这金色不过是剑鞘,似乎是用某种很廉价的金石打造的,委屈这把法剑住下。
而透过这装饰,灰色的长剑静静地躺在剑鞘之内,显现出清冷的辉月之色,与他身上的装束可谓是天差地别…
‘【落桂】!’
说句不客气的,把白寅子本人给卖了,加上这洞府中的所有家产,都不够抵这长剑的原材料…这一把珍贵的密汎太阴长剑却被随随便便的放在床边,好像是什么平常之物。
‘真是……’
李曦明看得清清楚楚,这东西就是当初浮现在众人脑海里的那一把!
“好!”
他的目光一挑,停留在了长剑的末端,那一处并非空荡荡,而是挂了一道练气的宝物,似乎是用金蚕丝编成的,金灿灿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