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同自己素未谋面的夫君对话,认认真真地答了,开口道:
“归鸾只问夫君一事。”
李渊蛟隐约瞧见一双精明的丹凤眼,心中微动,答道:
“说。”
“可有意家主之位?”
李渊蛟眯了眯眼,左手烦躁似地扯了扯那缰绳,答道:
“我无此意。”
萧归鸾也不曾开口问,顿了一息,答道:
“鸾儿晓得了。”
李渊蛟将方才在萧家仪轨的种种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敏锐地捕捉到了许多细节,温声道:
“怎么不见父亲。”
这话自然是指萧归鸾出嫁,她的父亲都不曾来相送,李渊蛟这话叫萧归鸾一滞,只好答道:
“我与父亲并无感情,他恨我不委身下嫁,招来赘婿,而是外攀亲族,西嫁而去,愤怒至极,终不肯来见我。”
李渊蛟听了这消息,倒是惊喜不已,点了点头,试探地笑道:
“蠢货。”
萧归鸾轻笑一声,毫不犹豫地答道:
“确是蠢货。”
旋即语气委婉,温声道:
“家中只有几个哥哥疼我,归鸾至此跟娘家没了什么联系,若是今后出了什么事情,恐怕难以向家中求援。”
李渊蛟心中亮堂,只要萧元思活着,以季父李尺泾的关系,哪里落得到萧归鸾去萧家求援,萧归鸾这话的意思乃是她没有父系挟持,不会引得萧家的外戚来,又言及几个哥哥,是怕自己看她孤身一人,婚后欺辱罢了,心中苦笑,暗忖道:
“好聪明的女子!”
于是一勒马,温声抚慰道:
“无妨,只要我在,无人能欺负到你头上。”
“嗯。”
里头的女子温和地应了一声,少女在车厢中,少年在马背上,夜色昏沉,月光温和,李渊蛟忍不住闷声笑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