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牵着楚曜的小手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大殿。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五官面容几乎一模一样,而且都穿着一身墨色锦袍,没有人怀疑这是一对亲“父子”。
虽然依旧是一身标志性的墨色锦袍,但是如今的“镇南王”给人的感觉又跟以前有点不同。众人都觉得“楚烨”上了战场回来之后整个人变得冷漠了不少,一双眼睛仿佛沉静的潭水一般,深邃无波。以前镇南王总是和王妃形影不离,但是这次居然没有看到镇南王妃……
因为陪着楚曜睡了一会儿,又吃了点东西,容亭带着楚曜到的时候,大殿已经基本上坐满了,就连凌峻风也已经端坐在高位上,旁边坐着太后和皇后单雪凝,稍微低一级的位置上还坐着如今的月太妃和八皇子。
“参见皇上,微臣来迟了。”容亭拱手对凌峻风行了个礼。
“免礼!镇南王和世子快坐!”凌峻风笑着说,且不说如今楚烨是凌国的大英雄大功臣,他的皇位怎么来的他很清楚。况且他觉得自己也算了解楚烨,性格随性,但并非恃宠而娇得意忘形的人,所以并不在意楚烨晚了这么一会儿。
容亭牵着楚曜坐在了镇南王府的位置上,一坐下就看到对面南宫烈和南宫瑄复杂关切的目光,容亭鼻头一酸,垂下头给楚曜整理了一下衣襟,再抬头面色毫无异样,冲着对面微微点了一下头。楚曜还兴奋地冲着南宫烈和南宫瑄挥了挥小手。
南宫霄和南宫瑾去了凌国北部的边城辽城,不过在云国攻打凌国的时候,炎国并没有趁火打劫,但是南宫霄和南宫瑾也没有马上回来,凌峻风命他们在辽城练兵。当初容亭送了信给楚啸天,楚啸天也没有瞒着南宫烈,所以南宫烈和南宫瑄都知道他们对面坐着的那个“镇南王”其实是他们捧在手心的姑娘,他们心中既骄傲又心疼,但是也明白容亭这样的做法才是最好的……
“镇南王为我凌国驱逐了入侵者,扬我国威!朕代表凌国的千千万万百姓敬镇南王一杯!”凌峻风举杯对容亭说。
容亭端着酒杯起身说:“多谢皇上,这是微臣的本分。”说完一饮而尽。
“哈哈!好!”凌峻风听到容亭的话龙颜大悦。本分二字说得好!没有哪一个皇帝不喜欢这样的臣子,立下汗马功劳之后不骄不躁,表示是为人臣子应该做的,如果凌国百官都这么想,何愁国家不兴旺!
“不知镇南王妃身体如何?”皇后关切地问。在楚烨出征不久之后,镇南王府就传出王妃身体抱恙谢绝见客的消息。容亭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人前了,之前在清远城出现了那么一次,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她。
容亭垂下头,淡淡地说:“多谢皇后娘娘怀念,内子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她现在是“楚烨”,所以不能出现的容亭只能抱恙在身。
单雪凝是真的把容亭当做好朋友的,之前听说容亭生病还派了人带着太医和珍贵药材去探望,不过并没有见到容亭,药材留下了,人被楚啸天挡了回来。楚啸天说有风华公子在,不需要太医费心了,而众所周知风华公子的确在镇南王府,而他说容亭不能见客,那就是不能见客。单雪凝听到“楚烨”这么说,虽然有心想多问几句,不过还是没再多说。
黄宗翰作为楚家军的代表,也被凌峻风邀请了,不过位置比镇南王府要靠后很多。他一个人坐在一群达官贵人中间,感觉十分不自在。之前看到容亭进来,眼睛一亮,但是无奈座位离得太远,他想跟偶像说几句话都不行。
宫宴进行到一半,突然有人进来禀报:“回皇上,东昌王和世子以及大公子到了,就在殿外求见!”
全场一片哗然!东昌王名叫凌震,是先皇凌天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是凌天登上皇位之后唯一活下来的兄弟。凌震从小无心权势,凌天对这个亲弟弟说不上好也不算太差,至少给他留了一条命。不过凌天登基没多久就直接册封凌震为东昌王,东昌是凌国东部的一个州,也是凌天给凌震的封地。凌震离开凌都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因为凌天在册封他为东昌王的时候,召书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无召不得离开封地。”而在凌天在位的这么多年里,也从来没有召见过他的弟弟和侄儿,就连曾经的太后想见小儿子都不行。
东昌王在东昌洲悠哉悠哉地做着他的富贵闲王,倒也安分得很,百官都快忘记了凌国还有这么一位亲王存在。
凌峻风登基之后,皇室人丁凋零,只剩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八皇子。他派人去东昌洲调查了一番,他这个叔叔也的确是无心权势,过着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凌峻风跟几个老臣合计了一番,就决定把东昌王一家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