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世瑜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几乎快要被这么多的消息给吓傻了。
谁能够想到呢?
两年前,他还是一个苦求大道而不得其门的普通人,两年后,他便成为了那个一听就感觉好了不起的由火界极苍府的弟子的弟子,成为了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剑修,更是学到了剑修心剑一脉的至高剑诀!
这……这真的不是他在做梦么?
这真的不是他的妄想么?
谢世瑜大力掐了自己一把,痛得一蹦三尺高,但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太好了!他拜下的酒鬼师父竟然这么了不起!
谢世瑜简直想要去烧香还愿,但是想想这好像是和尚们做的事,如果他真的做了恐怕得被师父一巴掌扇地上,于是谢世瑜歇下了心思。
但尽管如此,谢世瑜心中依然兴奋难褪,更多更多的问题接二连三地冒头,比如说“师父,你不是说空间阵损毁了么?那么你是怎么来到方覆界的?”“师父,心剑和生死剑哪个厉害?剑修和道修哪个厉害?”“师父,你既然说剑修不需引动天地灵气,那么我们又该如何修行?”等等。
听得一大堆的“师父师父”,无名氏颇感不耐,随手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扔到谢世瑜怀中,道:“所有的东西都记在里头了,你以后自个儿慢慢看便是。”
顿了顿,无名氏又扔给谢世瑜一个小小的香囊般的东西,对着谢世瑜道:“这些也一并给你罢。你且记着,里头的东西,虽然不过是一些小玩意罢了,但对于方覆界中修士来说,都是无上至宝,若你出门在外时,切记切记不可当着别人拿出,任意使用,否则定会招来杀身之祸,你可明白?”
谢世瑜的笑意僵在了脸上,惶恐慢慢取代了他的表情。
他拉住无名氏的袖子,无措道:“师父……你……你可是……”
无名氏瞧着谢世瑜的模样,也不安慰,继续道:“虽然我们只不过相处两年,但是你秉性纯良,心性却是少见的坚定,所以我才破例,收你为弟子,你当自豪才是。”
“我教予你造化剑诀七式,却没有教你其它,是因为我认为这七式已经够你炼上十年。可你两年便炼成四式,因此我知道你天资卓绝,这小小的方覆界必定是关不住你了,因此替你拿来了阴阳倒转瓶。他人不知用法,只以为它能以命换命,但事实上它能救你于生死之间,若你到了生死关头,它可保你一命,将你从黄泉路上拉回来,但你要切记,它也只能保你一次。”
谢世瑜越发惶恐,道:“师父,你——”
“我其实还有许多许多话想要对你说,我也知道对于你这个徒弟来说我其实算不上是一个好师父,但是……”无名氏罕见地露出一个微笑,“你要过得很好,至少应当比我好。”
不等谢世瑜说话,无名氏挥手制住了谢世瑜,目光望向快要落下去的夕阳,道:“你知道吗,我曾经就像是那一轮太阳。”
“并非是我夸口,我也曾是天之骄子,也曾经狂妄一时,犯下无数杀孽,惹下无数冤仇,但最后,我却被众多仇家伏击,一时不慎,掉落这个小千界中。我那时一心怨愤,只待养好了伤,杀回由火界,但我却发现,我已经无法再回去了。”
“我已入极情道,”无名氏苦笑一声,“情断则剑毁,剑毁则人亡。”
“而最后,那人弃我而去,我既不能断情,又无法破道,更不愿以死证道、承认我当时的有眼无珠……我只能对那人避而不见,听而不闻,只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一日拖一日……可是我终究还是去见了那人,然后当着他的面断了情。”
“我快要死啦。”
“世瑜,你应是看出来了,我快要死了。”
“我一世狂妄,换来仇家无数,修为大退;我有眼无珠,换来情断人亡……我一生杀人盈野,除了仇恨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有留下,不过天意如此,让我在死前遇到了你,让你拜我为师,也算是给我留下一个念想,让我不至于孑然而来,又孤独而去……我很高兴。”
无名氏微微笑着,而一旁的谢世瑜早已泪流满面。
“常言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大概也是因为我快要死了吧,我才感到对于你来说,我这个师父着实是亏欠良多,只盼你不要记恨于我罢。”
“我对你说了这么多的话,只希望你能够好好记住,好好活着,毕竟没有师父的人,走在这漫漫求道之路上,总是比旁人要艰难许多,若你有一天不想要走下去了,那么你就停下罢,我并不会怪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