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刺眼的光芒,而后莫长歌才听到一声金铁交击声在耳畔响起。
四散开来的魔气将他震出一口鲜血,但莫长歌却只是愕然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柳婧。
她……原来就在此处么?
莫长歌想不明白。
但他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柳婧此时会出手助他。
事实上,当这红袍僧人出现在此处时,莫长歌心中就想过柳婧,但却又马上否决了,因为柳婧此人不能用。
这“不能用”,并不是说凭他们此时浅薄的交情无法让柳婧为他所用,而是柳婧此时的修为根本就打不过这红袍僧人。
莫长歌尚且记得,在他们踏入山洞之时,柳婧还不过是区区炼气期大圆满的修为,就算入魔后她的修为有所提高,但对上筑基期大圆满的魔僧也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于是危机之时,莫长歌也懒得去借助柳婧的力量了,更何况莫长歌并不相信柳婧会在面对筑基期大圆满的魔僧时,依然会全力助他。
因为他们若易地而处,莫长歌也定是不会来救柳婧的。
但柳婧却依然来了。
——为何?
莫长歌不明白。
他凝望着柳婧,而柳婧也望着他,面色苍白,唇齿微启,似乎在说什么,但他却听不清。
她在说什么?
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莫长歌,让他挣扎着想要从溪流中站起来,也就在这时,莫长歌才发现他身上的僧袍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变回了他入洞之时的青色道袍,而就连他一直维持了一年的少年身姿,也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莫长歌清楚地知道,若一个人在幻境中变回了他本身的模样,那么要么是他快要死了,要么是他破了阵。
但很显然,此时此刻的他,快要死了。
莫长歌感到了头晕目眩,体内的魔气一遍一遍地流转,但也压制不住他胸口鲜血汹涌的大洞。
他——竟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么?
莫长歌艰难地呼吸着,眼前的景色一点点模糊起来。
他怎么能死在这里?
还有那么多的事等着他去完成,他怎么能死在这里?!
他伸出手来,朦胧之中,一只似乎带着火焰般灼热温度的手抓住了他。
“你不会死的。”
他听到有人这样说着。
“我不会让你死的。”
下一刻,与那只手一般带着火焰的温度的唇印在他的唇角。
莫长歌怔住了。
而紧接着,围绕在他身畔的魔气以一种奇特的韵律波动起来,似乎正在被一点点从他体内抽离,与此同时,一滴滴如同甘霖的灵力如同滋润大地的春雨,落在他的身上,渗入他的血肉,一点点愈合着他的伤口,但与此同时,一股无法言喻的痛也随着这些灵气散入四肢百骸,让他痛得几乎要惨叫起来。
可莫长歌却并没有惨叫,他只是咬着牙,竭力配合着将自己体内的魔气尽可能地散去,让那灵力得以更彻底地灌入他的体内。
痛?
自然是痛,从未有过的痛,甚至从未想象过的痛。
可是若是为了活下来,这点痛又算是什么?
于是莫长歌反扣住了柳婧的头,探开了她的唇齿,更加贪婪地从她口中汲取着灵力。
莫长歌似乎听到柳婧发出了一声略微痛苦的闷哼,但下一刻,她却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让她更为紧贴着他。
灵力以柳婧为桥梁,如同长河般灌入莫长歌的体内。
莫长歌脸上的魔纹随着他眼前一点点清晰起来,被他一寸寸逼回了眼角,直到他眼角的魔纹退无可退之时,莫长歌才彻底看清了眼前的世界。
这是一个漆黑的山洞。
前方黑洞洞的,看不到前路;脚下则是数不尽的尸骸和干涸了的血渍;而在莫长歌的身后,则是他熟悉的幻音谷的景色。
他回来了?
莫长歌一怔恍惚。
他就这么回来了?
莫长歌微微放松下来,这才感到他怀中的柳婧竟已经是气息奄奄。
莫长歌心中一惊,忙将柳婧从自己怀中拉开,强硬地切断了灵力。
她方才……竟是在以自己为媒介,引动了那些灵力来为他疗伤么?
但她……分明已经入了魔了啊!
他方才不过是被动承受那些灵力的洗礼就已是那般痛苦,而柳婧她却还要主动以已经入魔的魔体来引来那些灵力……这要她有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