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了正衣冠道:“我们走!”
言毕,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太守府行去。
张弘这几日心绪有些不宁,王家惨遭灭门,李家被清算,其他几个大族见势不妙纷纷离开下邳,他其实也想离开,只是被吕布和陈宫盛情挽留,加上自己本身也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到手的官爵。
他很清楚,自己能混到这一步完全是因为吕布无人可用,否则无论是之前的徐州刺史还是现在的下邳太守,根本不可能轮到自己。
上任之后,借助这个位置他得了不少好处,他很清楚,那些家族可以离开,最多伤筋动骨,但他若没了这官位,那些家族恐怕不会如今日一般对他这般恭敬,因此,那些家族跑了,但他还怀着最后一点侥幸心理留在了此处。
对于楚南之后的闹腾,他选择了视而不见,因为他清楚,楚南名义上是自己的下属,但在这下邳,只要吕布还是徐州牧一天,他就不可能斗过楚南。
再说自己所依仗的的士族都跑了,他还乱蹦跶什么,不如暂时示弱,等待其他时机反击,就吕布这名声,他不相信吕布斗得过袁家这样的四世三公之家,甚至可能连陈家都斗不过,总有一天,吕布会灭亡的,到那时,他正好清算,以报今日之仇。
“府君!大事不好!”管家急急忙忙的冲进来,对着张弘道。
“我好得很!”张弘闷哼一声,瞪了管家一眼道。
“不是,府外来了一大群人,为首的正是那楚南,此刻正在大堂,叫我来唤府君。”管家一口气说完,担忧的看着张弘道:“府君,我看这些人来势汹汹,恐怕来者不善呐!”
“来者不善?”张弘眉间闪过一抹愠怒之色,怒哼道:“我已不管下邳之事,任他胡闹,他还待如何!?待我去会他一会!”
说着,命人服侍自己船上官服,带上官帽,大步朝着正堂而来。
来到正堂时,却看到楚南大马金刀的坐在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张弘眉宇间怒色更重,沉声道:“楚县令,那是我的位置。”
“昨日是。”楚南微笑道。
“何意?”张弘心下一凛,怒气消散了许多,看着楚南道。
“周主簿。”楚南没有回答,而是对着周主簿扬了扬下巴。
周主簿点点头,取出一卷竹简展开念道:“建安元年正,张弘初任刺史,暗中收受贿赂,助王县丞得了下邳县丞之位,同年冬……”
一桩桩一件件,基本都是张弘仗着自己官位,和地方士族暗中勾结,侵吞衙署资源的事情。
张弘听得心中发虚,面色却是阴沉的看着楚南:“楚县令今日来,是要审我?”
“我岳父请你出仕,乃是望你能助他治理好徐州,为百姓谋福,府君却是拿着我岳父的俸禄,暗中却帮那些地方宗族牟利,你这屁股歪的有些严重。”楚南笑道。
“且不说这些东西能否当做罪证,楚南,我乃下邳太守,你只是下邳县令,有何资格审我?”张弘看着楚南冷然道。
“我说了,你这下邳太守,只能当到昨日!”楚南平静道。
“这是你岳父亲自封的,你想违逆?”张弘冷笑道。
“岳父只是让你代理太守,何时封你了?”楚南对着周主簿点点头,周主簿取出楚南的诏书和官印,将诏书递给张弘,楚南笑道:“看看这是何物?”
“朝廷诏书!?”张弘看着诏书上那代表天子的印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即抬头,愕然的看着楚南。
“你只是代我主持一段时间郡务而已,如今我能力已然足够,这太守之位自当是我来坐!”楚南看着张弘道:“现在,我可有资格审你?”
张弘面色瞬间惨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何吕布只是让他代理而非正式任命了,自己这位置,从一开始就是给楚南准備的,而自己,不過是對方手中的工具而已,随时可以撤掉的那种。
从吕布当上州牧,自己撤去刺史之位那一日开始,自己的官职就注定要被削去了。
“若你当初真心辅佐岳父,没有做这些事情,就算卸了你刺史之位,也定会有妥善安置,只是张弘,你当着我岳父给你的官,拿着岳父发放的俸禄,却在暗中与岳父作对,你应该想到今日的,聪明一些,你也该随那些大族一起逃离,但……”
楚南有些可笑的看着他:“你竟然这般轻易便被说服留下来了?看来你对自己的地位有所误解,不会真以为这徐州没你不可吧?”
张弘面色惨白,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