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但这是他们父女之间的事情,外人欺负父亲,那自然是不行的。
吕玲绮沉默的看着桥蕤,那冷漠的目光让桥蕤心里一紧,下意识做出防御之态。
桥舒无语扶额,桥颖淡淡的现在父亲身前,迎向吕玲绮。
“玲绮乃武人,不懂礼数,无礼之处,还望将军见谅。”在桥家父女惊讶的目光中,吕玲绮竟是真的对桥蕤一拜,躬身道。
若本就是一个放的下身段之人这般做,多半不会在意,但吕玲绮给人的感觉是什么?
冷傲、霸道,无论气质还是此前给人留下的印象,一看就是那种不能轻易招惹的存在。
但也正因此,这么一个人选择低头的时候,给人的冲击力才更大。
桥蕤此时大概就是类似的感觉。
这该死的感动是怎么回事?不过吕布之女而已。
“楚夫人无需如此,老夫也有无礼之处。”片刻后,桥蕤叹了口气,摆摆手,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吕布的排斥不知何时没那般强烈了。
至于缘由,倒也不至于真的因为吕玲绮这一礼,这一礼充其量也就是个诱因。
更多的还是这段时间在民间听到的声音,这么短时间,百姓对吕布的态度是自发开始扭转。
当了一次寻常农夫,对桥蕤来说最大的收获可能就是百姓生活不易,如今这般在他父女看来已是地狱般的生活,对百姓来说竟好似天国一般。
也许吕布的新政真的是对的,只是以往身在居中,无法看清而已。
如今他父女已经不再是士族,成了民间百姓,看问题的立场也不觉发生了变化,这才对吕布生出了些许好感。
“这是父亲准备的饭食,玲绮阿姊同吃如何?”桥舒不怀好意的取出父亲做的午膳。
倒不是说有毒,只是一个半年前如何起灶都不知的男人,烧出来的饭菜能有多好?
二女是没得选才吃,她想看看这吕家女的窘态。
“多谢。”
吕玲绮却没多想,抓起食盒中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吃起来,在桥舒略带期待的目光中,淡定的咀嚼着食物。
“好吃么?”桥舒不确定的看着吕玲绮,难道父亲厨艺精进?
“恕我直言,很难吃。”吕玲绮摇了摇头,再吃一口。
桥蕤原本期待的目光黯淡下来,自己到底在期待个什么?
“那你为何……”桥舒惊讶的看着吕玲绮,不明白她为何难吃还要吃。
“一者,乃信,既然二位相邀,我也应下,人当言而有信。”
吕玲绮将食物不紧不慢的吃光,看向桥舒道:“再者,我若不吃,岂非失了礼数?”
“三者,此物也非难以下咽,当年关中大乱,我一路自关中出寻父亲而出,当时能有吃的已是不易,此等食物,于当时而言已是美味。”
桥家姐妹闻言默然,看向吕玲绮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
本以为只是让她尝尝自己这半年来所吃苦楚,也算出口怨气,但听吕玲绮如此平淡的将当年经历说出,心中又多了几分对她的认可。
她说的平淡,但当年关中大乱,一个少女在兵荒马乱中穿行中原是怎样艰难?
以前或许不知,但如今初尝人间疾苦的桥家姐妹却对此有了极强的共情,对吕玲绮仅存的恨意也随着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而烟消云散。
为什么吕布的女儿如此重视礼数、承诺?
此刻桥蕤心中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情,能教出这等女儿,看来吕布也未必那般不堪。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半年农耕生涯桥蕤也不是太想过下去了,百姓认为的天国生活,于他而言,却是噩梦一般。
吕玲绮接过桥颖递来的水碗道了声谢。
她虽不善言辞,但能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善恶,此刻能够感受到来自父女三人的善念。
心中多少有些惊讶,没想到夫君这方法还真有用。
眼见二女似有缓和,这次当能成功,不过想到来时夫君嘱咐,吕玲绮最终还是决定听楚南的,不急着招揽。
“我知二位出身名门,今日前来也不求两位答应,来看看两位无恙便可。”吕玲绮说完看了看日头,起身道:“时候不早,玲绮也该告辞了,就此别过,至于招揽之事,玲绮不会强人所难。”
说完,对着父女三人一礼,转身径直离去。
桥蕤张了张嘴,但最终没说出话来,扭头看向两女,却见两女正没心没肺的感动,无奈一叹,转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