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未动手,目前只是威慑,但目的也不过是让荆州内部自乱阵脚。
眼下荆州情况就是刘表不想玩儿了,但士族们不同意,坚持要对抗楚南,楚南大军屯驻南阳,引而不发,就是等荆州自乱阵脚。
“此番虽是危机,却也未必不是主公机缘,如今荆州士人欲抗楚南,与之决战,刘表却无心再战,欲北上许昌入朝听用,荆州无主,士民无不渴求明主,正是主公入主荆州之机,依肃之见,当结好蔡蒯两家,待荆州生变之日,主公正可借机率军入主荆州。”
鲁肃打开地图道:“若我军能得荆州,则汉水、大江皆为我军所掌,可据守荆州,以江东为后援,就算不敌楚南精锐,也可以汉水为界自守,与楚南划江而治以待时变,他日若有变数,我军便可图谋巴蜀!”
就眼下江东的局面,能拿下荆州,跟楚南划江而治是如今能做到的极限,若是幸运,将巴蜀拿下,那就有跟楚南交战的资格了。
孙权默默地看着地图,按照他以前的想法,能够在江东称雄一方,守住兄长打下的江东基业便足够了。
但如今……显然不够,他要更多的气运,也就需要更多的人口,只凭江东一地自然繁衍,显然不足以让自己在短时间内谋得大量气运,若能夺取荆州,自己气运必然更加旺盛,到时候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子敬所言,甚合我意,只是我军与荆州士人素来不睦,进取荆州,恐怕……”孙权看着鲁肃,拿荆州他自然愿意,但如何拿?江东跟荆州之间这些年摩擦不断,孙权也几次图谋荆州,都被挡回。
去年还攻入江夏,屠了数座城池,劫掠十万江夏之民到了江东,如今进取荆州,他担心士民反对。
“主公此言差矣,此前两家之争,盖因刘表杀害将军,但如今刘表失了人心,荆州士人虽多,却无英雄可统御群雄,荆州士民渴求明主,若不投主公,便只能归降楚南,这却是荆州士人万万不愿,此时能解荆州之局者,非主公莫属!”鲁肃笑道。
刘表现在已经失了早年雄心,在士人处处掣肘之下,显然是不想继续折腾,想求安稳,是以楚南派来的使者刘表以臣子之礼接待,但对荆襄士人来说,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按照楚南以往的做法,一旦占据荆州,必推行新政,而且以楚南如今声势,一旦他进驻荆州,士人根本挡不住新政推行。
到时候失的可不仅仅是耕地,最重要的是,士族对荆州之地的控制权、话语权、财权乃至用人之权将被楚南的新政彻底粉碎。
或许楚南新政有利于荆州百姓,但却是在刨荆襄士人的根,士人自然不愿接受,而荆州目前,并无一人能够服众成为新的荆州之主,面对楚南,就算他们干掉刘表,推举一个傀儡出来,也是给楚南手里递刀子。
所以对于荆州士人来说,倒向作用江东、交州的孙权是最好的归宿,只要能够吞下荆州,孙权不说打败楚南,但至少有了足够的底气跟楚南抗衡。
只要能挡住楚南的进攻,孙权就有发展的机会。
可以说,这次楚南挥师南下,对荆州、江东来说是大劫,但同样也是一次难得的机遇,正好借着楚南的压力,将荆州士族拉到自己这边,进而彻底吞下荆州。
至于蜀中,能拿下自然是最好的,拿不下也不要紧,蜀中易进难出,就算蜀地被楚南拿下,只要守好沿江隘口,就能将楚南给挡在蜀地。
孙权默默点头,这确实是最好机会。
他看向鲁肃道:“子敬以为当从何人入手?”
就算荆州士人愿意,但也得先商量着来,而荆州之地,放眼看去,几乎都与孙权,与江东有过节,似乎跟谁下手都不容易。
“主公可知许攸许子远?”鲁肃笑问道。
“自是知晓,此人亦是南阳人士,袁公败亡后,便留在荆州。”孙权点点头。
“此人在荆州人脉甚广,又是袁公之臣,颇得荆襄士族信赖,若能说服此人助主公一臂之力,则取荆州之地易也。”鲁肃解释道。
“但何人可说服此人?”孙权看着鲁肃问道。
“若主公不弃,在下愿往!”鲁肃躬身道。
“那便有劳子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