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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也听完医生的话,依旧忧心忡忡。
回到家以后,傅母见她闷闷不乐,开口问了她两句,傅清也闷不做声,倒是身后的苏严礼开口替她解释了。
苏严礼心底有几分愧疚:“都是我的错。”
“也不能怪你。”傅母讪讪,有点难过,也有些唏嘘。
只能说造化弄人。
还有她有些担心,这孩子的病,是不是跟自己女儿有关。
苏严礼做了好一会儿心理斗争,才道:“是我的错,对不起,都是我的一己私欲,才让清也有了孩子。”
傅清也说:“也不怪你,那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苏严礼默然,但是他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欺骗她,道:“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故意换了清也的避孕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傅清也顿住了,而后有些复杂的看着他,因为她瞬间记起,自己每次吃的避孕药,确实都是他准备的,原来他是为了动手脚。
“我想留住清也,可是那会儿,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苏严礼的眼神闪烁了几下,“抱歉,我那会儿没想那么多。”
傅母在刚开始听到时,心中的确有几分不悦,但是又听他自责的语气,到底是心软了,她不觉得苏严礼是故意让他孩子出事的。男人在当父亲之前,总是考虑的没有那么周到。
何况,也到底是和自家女儿的冤孽。
苏严礼的从前,让她实在是说不出责怪他的话来。
傅清也心里也是矛盾死了,她是想责怪苏严礼,但是她又挺感激他让小滚球来到她身边的。她对小娃娃的爱,已经超过了所有。
“你要怪我就怪我,不要憋着。”苏严礼垂眸看着她的小动作。
傅清也却摇了摇头,“不怪你。”
又说,“我要休息了。”
她其实很想说几句她喜欢这个孩子的话,但是当着苏严礼的面有些难以启齿,就跟个在跟他表白似的。
“那我先回去。”苏严礼识趣道。
“我送你吧。”傅清也说。
男人自然不会拒绝她,往门口走时,又叮嘱她要好好休息,什么事情都别多想,一切问题他都会解决。本来孕妇在怀孕的时候就很缺乏安全感,傅清也之前没有,这会儿有一点,这让她放松下来不少。
原本难以启齿的话也就没有那么难说了。
“我爱小滚球。”
苏严礼愣了愣。
傅清也抬着头,足够充沛的眼神让她眼睛微微湿润,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那种,光是想一想它,就觉得好开心。想见到它,想看它对我笑,想给她所有我有的。”
她停顿了片刻,喉咙已经发涩了,“我在梦里见到它好几次了,每次我都好开心好开心。它也好喜欢我的,它也一样爱我。怎么会有这种感情啊?我爸各种威胁我戒酒,我也看了无数篇文章,说喝酒有多伤身体。可是这些都没有让我戒掉去酒吧喝酒的习惯,戒酒好难的。
可是有小滚球以后,我好容易就戒掉了。我朋友那天说,傅清也,原来你也会在酒吧里喝白开水啊。”
多奇怪啊。
居然能让她改变一切。
这么个小娃娃力量很大,大到傅清也觉得美貌啊金钱啊没了都没有关系。
苏严礼听懂了她的意思。
她不想跟小滚球分开。
傅清也心里压了一块石头,还是担心。
苏严礼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拒绝,男人轻声哄她:“不会的,小滚球也想见你,它会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健康的宝宝,然后开开心心来到世界上与你见面。”
傅清也吸了吸鼻子。
“月牙是个尖尖的半月,空余的部分加一个小滚球,才是一个完整的圆。”他说。
这会儿她心神不宁,倒是没有在意他说什么。
苏严礼叹口气,也不指望她听见什么:“好好休息,我走了。”
傅清也头一次朝他挥了挥手。
……
角落里,姜婉脸色惨白。
月牙。
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初那个少年,自卑的蜷缩着身子,垂着头。
苏严礼自闭,消极。
一开始,他也不搭理她。
她见过最多的时候,就是大晚上,他坐在落地窗前,画各种各样的月亮,各种各样的月牙。
姜婉是心理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