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一声跟着哭了!为什么哭,自不知道,哭就哭了,反正无禅基本上每一回都哭得莫名其妙。但见场中黑发白首光光头此起彼伏叩来叩去,老少几人跪在地上悲悲戚戚哭声连作一片,真情流露场面感人,众人一时忘却说那荒唐言,纷纷陪着揩下一把辛酸泪——
“好了!好了!”关老汉抹着眼角叹着气,终于走上前去解围了:“诸位请起,诸位请起,不过一点小事情,又何必,哎!”扶这个这个不起,搀那个那个不起,大家都跪着不起,无禅也跪着不起。关老汉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去看大和尚:“大师,你看——”灵秀摇着头说道:“错了错了,不是和尚。”关老汉不为所动,只看和尚:“没有错,这件事,只能仰仗大师出手。”
灵秀苦笑一声,移目一处——
肖香主沉吟片刻,微微点头,去看孙七——
孙七只一挥手:“走罢。”
杨老门主如蒙大赦,慌忙起身拉过儿子,一一行礼,而后匆匆离开,只见背影萧索。
片刻,天狗又匆匆跑了回来了,低头哽咽道:“神医你看,家父的病?”灵秀微笑点头:“不需看,老人家没有病。”没病?没病怎又捶胸顿足胸大叫头痛?天狗愕然,愣在那里,却听得:“那还用说,还不是叫你气的!”关灵姑娘轻哼一声,别过头去。天狗又是一愣,继而面色羞渐,大叫一声爹爹等我,转身飞快追了过去!
走罢,走罢,来时耀武扬威,去时威风扫地!
走着,走着,马儿无人再骑,带着沉重叹息。
走好,走好,失去才能得到,祸兮福之所倚;
走了,走了,人马消失不见,只余一面大旗。
大旗迎风招展,却是顽强地留在了众人眼中。
大旗字迹依稀,却又深深地刻在了谁的心里!
何为羞辱,何为尊严,如同那大旗一般杳然风中——
消失不见。
但知荣辱,但有尊严,大旗依然会再次猎猎飘舞——
风采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