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血!”方道士循指那么一看,登时五官移位七窍生烟,简直吓得魂儿都没了:“这,黛儿!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伤在哪里!哪里哪里我看看……”
“方殷!你若再敢碰我一下,我就立时死在你的面前!”林仙子,已经给他气疯了:“立时自绝心脉,死给你看啊!啊!不要!你个臭嗯~流唔~嗯~~去死~~嗯嗯~~~~”
方道士其人,无耻是无耻,但绝不像某些人一样,乱找借口死不认账。
酒后乱性,假装失忆,这个可以有,不过都是骗人的。
真正酩酊大醉,醉到不省人事,不省人事还能人事,人事以后人不知事,根本没有那样的事。
只有那样的人,比方道士还要无耻。
所以说方道士根本就没有喝醉,醉到不省人事,醉里挑灯看剑,一举既成事实。
事实就是,林仙子也没有喝醉,醉到不省人事,所以方道士根本就没有趁人之危,既成事实的机会——
暗影中,方道士目光闪烁:“黛儿~黛儿~”
只见,林仙子睡姿优美,睫毛颤抖~~
方道士坐:“黛儿,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
林仙子睡:“……”
方道士躺:“从前有一个人,一个出门在外的书生,骑着一头小毛驴……”
林仙子躲:“睡觉!”
讲的是,雨夜,破庙。孤男寡女,同床而眠,禽兽与禽兽不如的笑话。
林仙子无语。
“恩啊!恩啊!”方道士,就是和别人不一样。最后说道:“小毛驴哭着叫道,你真是禽兽不如!”
半晌。
林仙子霍然起身,柳眉倒竖,忿而指道:“你出去!”
“不!”
“滚出去!”
“就不!”
“好,你不走,我走!”
“走,你走,走啊走啊,你倒是走啊!”
“放开!放开你的手!”
“啵儿!”
“你……禽兽!”
“你说的,这可你说的!我禽兽。我是禽兽,我就禽兽一个咝——————————————————”
其后淫笑,死皮赖脸,咂舌垂涎,无法形容:“哈!”
小妞儿。你往哪儿走?
大爷今晚,必须得手!
“哎!”林仙子这是喝多了,不喝多了也打不过他,打不过也逃不了,说他不过,又吓唬不到:“你这人!”
今晚,林黛是落入魔掌。在劫难逃!
林黛知道。
这时候,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是一种挑逗,而一只禽兽,本就经不起任何挑逗。
关键是。最要命的是,林仙子也要把持不住了!
林黛愿意,林黛也愿意,两情相悦即欢好,还有什么不可以?
未必要等到洞房花烛夜。真个成亲那一天,两个人都不是十分在乎,视于礼教之防,并非洪水猛兽。不说方殷,只说林黛,虽说林黛和他认识的时间不长,相处的时日更是寥寥无几,但林黛已然认定。小人也好,禽兽也罢,你是非我不娶,我也非你不嫁,认定了,定死了,林黛的心已经交给了他,林黛的人早晚都是他的——
但仍要,把持住。
只因为一句话,或说一个承诺:“方,方郎,黛儿还要听,听你讲笑话。”
“好啊,我这人,肚里笑话多着了,号称笑话篓子。”果然顺毛驴,必须捋着来:“从前有一个人,一个女人,姓柳,嫁给了一个男人,叫惠,后来生了一个儿子随了她妈的姓……”
“柳下惠?后来呢?”
“后来啊,柳下惠出门在外,骑着一头小毛驴,这天晚上住了店,正要睡觉,砰砰砰,忽听有人在敲门,门外进来一小妞儿……”
“嗯!我知道,这是坐怀不乱的故事!”
“是啊是啊,柳下惠就说了,你要借宿可以,但最好坐到我的怀里来!那小妞儿就不明白了,说我为什么要坐到你的怀里去呢?人家可是正经女子,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柳下惠说我劝你最好还是坐到我的怀里来,要不然过一会儿我就要变成你想像中的那种人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你,你说归说,莫要动手动脚,你!你,哎!”
“就搂一接,就抱一抱,保证动手不动脚,讲得好就亲一下,一下一下就……”
“你再讲,讲得好,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