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床内的女子,目光柔和,将刀放置于她枕下。明日,就让你和皇妹出宫,这把刀,便让你带着,再平安回来带给我。
玉王与她之间是怎么样的情感,他已不想深究。总之今晚她对自己说了,愿意陪伴他。足矣。
“玉王不能死,请让我出宫寻得解药……”时雨梦呓道。拿着金刀的手蓦然一窒。
竟是在睡梦中也惦记着玉王?那今晚这一出呢,会不会也只是一场苦肉温情计?丘殷皇帝双眉紧蹙,凤眼冷光凛冽。金刀的冷光倒映在女子白瓷般的脖子上。
时雨在浑身酸痛中起来,不用想也猜到丘殷皇帝已不在。说起来,自己好似只看过一次他的睡颜吧。
柔和而美好。这是她对那一抹睡颜的印象。他骨子里,会不会也是那样柔和的人呢,是什么,让他变成今日这副霸道冷漠的样子?
手一动,触及一个冰凉之物。时雨低头,发现是一把金色的华丽小刀,上面的花瓣以蓝宝石砌成。真是好生美丽的花朵。她叹道,却不知丘殷皇帝留这把刀寓意何在。本来昨日想等他平静点再求求他的,不想自己竟累得睡了过去。
还是等下过去找他吧,玉王之事定是不能再拖了。
准备穿衣服,时雨无意又看到身上昨晚一夜欢爱的嫣红爱迹,于是指上加快,不顾身间的疼痛快速将衣服穿了上去。到底还是难于接受这样的事,尽管她是自愿。难怪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其实,昨夜也还好,算不得地狱那般恐怖。只是很累很酸痛罢了,兼有小小羞耻。
待穿戴完好后,时雨轻轻走了出去。
“娘娘,皇上今晨跟奴婢说,批准娘娘出宫,皇上已拨了大内高手去公主府,娘娘等下就可以过去,与公主一同出宫了。”月衫见她走出来,迎上去道。
“啊?”时雨惊喜瞪大眼睛,“那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过去!”顾不得想他为什么突然换了心意,她急匆匆走回房内,将金刀揣在怀内就走了出去。
“她和淑儿已经出去了?”丘殷皇帝看着面前的紫金香炉,似是漫不经心。
“嗯。”小宇子在一边毕恭毕敬。他已发现皇上一早回来的异样。那种心灰意懒的气质明显的自他身上扩散开来。
丘殷皇帝听到答案后,执玉玺在一张圣旨上盖了下去,然后缓缓将之系起。“替寡人放好,待和妃归来时宣与她听。”说罢,竟是极其疲惫的样子,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是。”小宇子小心翼翼将之放进檀木架子里。
想去守护一样不需自己守护的东西,本就是件可笑至极的事。自己一生孑然,竟也会动这样可笑的念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许是她那种与世无争的柔软,许是她那一场韶华盛极的蝶舞,许是她纯真的善良,所以自己才会心念横生吧。
和妃,就当是你昨晚自愿陪伴寡人的报酬,寡人许你一个完满的结果。
深宫之中,另一处门庭冷落的院落中,一抹杏影自一间闺阁里迅疾飞出,看到的婢女以为是一时眼花,只当被夏日的生机灼了眼。与此同时,另一抹黑影也向另一个方向离去。
杏影飞出的闺阁内,曾柔柔酥胸半露,欲眼迷离,似嗔还怨的脸色中竟有*****苦短的遗憾。
那个人,骨子里就有让人为之疯狂的魅力呢。细细品味昨晚的缠绵,以及那人慵懒妖魅的眼色,曾柔柔几乎又要酥软过去。
待沉醉半晌,曾柔柔脸色突然发白起来。只见过皇帝一面的她,已然忘了自己的婕妤身份,竟轻易将自己给了别人!他日若皇上……,念及后果,曾柔柔霎时觉得天旋地转。怎么会?怎么会!她猩红的指甲狠狠扎进床单,满是悔恨。
怪只怪,那人太过妖魅,言语太过亲佻甜蜜,自己被迷得七晕八素还不自知。不行!得将他找回来一起面对。同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谅他也不会撒手不管。想到这里,曾柔柔终于不再慌乱。
琉璃苏瓦之上,那抹花下肇事的杏影依旧散漫穿行着,想到昨晚,镶王艳绝的薄唇勾出一丝残酷的笑意。曾婕妤,昨晚好玩么?真想看看到时肚子出卖你时,你会怎么自圆其说。定会很好玩吧。
原来,美人的一厢情动,只是他玩乐之下的产物。
酒红的发丝凌乱在风中,镶王瞄了瞄另一个方向,那个黑影消失的方向,窥视他与曾柔柔一夜,定然与安王安王有联系。安王,你蛰伏多年,终于蠢蠢欲动了啊,我都等不及了呢。
外城那怪病,他自然是知道的。可不就是那日自己红色蔻丹的杰作。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