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前面就是。”椰儿听到笑笑叫她姐,满心喜悦地抿了抿嘴。
珠儿和浅画早候在屏门外,笑笑下了辇,左右环顾,心中的失望直直地冲口而出:“这一路走来,你住的地方最寒酸了,新王待你不好?”
椰儿淡淡地一笑,拉她进了卧房,吩咐珠儿给笑笑倒水,自己去橱柜里替笑笑找衣服。
珠儿提了水盆进来,浅画又端了一盏茉莉的香茗放在笑笑的面前。笑笑气焰向来极盛,虽知道她们都是椰儿贴身侍女,却也不怎么把她们放在眼里,冷冷地扫了一眼,自顾端起喝了一口:“看你过得真写意,在宫里有人伺候,出去还前呼后拥的,哪像我?活着真受罪。”
“笑笑,姐姐的衣裙不多,你来看看哪件你喜欢。”椰儿讨好地唤她。笑笑一听,放了茶盏过去翻橱子。
珠儿和浅画面面相觑,两人悄然退到外室,便小声地嘀咕开了。
“这姐妹俩性情怎相差那么大呢?”珠儿有点纳闷。
“一个像爹,一个像娘吧?”浅画吃吃一笑。
珠儿抬指嘘了一声,轻声自语道:“娘娘这么在乎妹妹,可妹妹好像并不在乎娘娘……我怕娘娘要吃亏。”
浅画被珠儿认真的样子惹笑了,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你别胡思乱想了,人家是亲姐妹,谁吃亏谁啊?”
“这倒是。”珠儿点头。又听得椰儿在卧房唤她,忙拉了浅画一起进去了。
晚膳后,笑笑巴巴地盼着宫里的更漏声响。
秋天的夜晚,屏门寂静,有少许的树叶开始凋落了,夜风摇曳间杂兰草的清香。笑笑梳洗完毕,换上荷色缀碎花的纱裙,从厢房里出来,一路张望着进了椰儿的卧房。
椰儿一脸恬淡地坐在几案旁,火炉子已经准备好了,她将茶盏放在了几案上。自己盘膝端坐着,披散的黑发用绸条打了个结,懒散地垂在胸前。
四下里一片静,极柔的烛光笼了轻纱般,又如梦如幻地铺陈开去,满室氤氲。
笑笑有了些须的恍惚,不由得轻咳一声。
椰儿闻声抬起头来,见是笑笑,莞尔一笑:“笑笑,你等会,姐姐煮茶给你喝。”
“我不要喝茶。”笑笑咬了咬下唇,眼珠一转,无声地飞到椰儿的身边坐下,问道:“姐,今晚新王来不来?”
椰儿一愣,随即浅笑道:“新王想上谁的宫中没人料得准,你姐只是个普通的妃子。”
“那你可以主动去找他啊。”笑笑口无遮拦的样子,“换了我,可不想这样干等着。”
椰儿嗤笑出声:“这里是王宮,你以为是岖村?”她一手抚住了笑笑的头发。
她就喜欢笑笑坐在自己的身边,姐妹俩闲闲地说着话,浓浓的亲情充溢周围。笑笑长得风娇水媚,心比天高,在岖村那个贫穷的地方真是委屈她了。如今两人难得在王府相聚,可也是短暂的,笑笑还是要回都城去,而自己,继续在这里当她的欣妃。
一年后,什么都会改变。那时笑笑不到十八岁,正如看相先生所言,她定会过上珠围翠绕的好日子的。
也许,正是因了那道白色的身影和那双温暖的手,对赤睿涛,她始终盼望,甚至想念。虽然,他们对下次的见面须谨慎再谨慎的。对那块玉帛的进展一点都没有,华能对自己若即若离的,她只能在暗地里沉沉叹息。
想到这里,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被身边的笑笑捕捉到了:“姐,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夜公子?”
她吓了一跳,脸色突变:“笑笑,莫乱说!”
笑笑见椰儿失魂的样子,心里掠过一道残酷的笑,脸上却平淡如往常:“我只是随便说说,看你吓成这样。”又用一只手拍拍椰儿的手背,“我知道这种话若被别人听到,那是要闯弥天大祸的,我会那么傻吗?一旦被新王知道,对我们全家有什么好处?”
椰儿苦笑:“笑笑,你明白就好。”
笑笑垂着眼眸,伸出自己的双手在烛光里欣赏着,纤纤柔荑上染得甲粉浓艳:“姐送来的胭脂粉盒真的好看,可是,没人欣赏涂着也是浪费。”
她的笑靥愈来愈深,抬眼时,望定椰儿的一双明眸在烛光下如薄雾流动:“一个女子怎可一颗心掰成两半?这对所有的人都不公平。姐姐若是心系夜公子,我没话说,可对新王就不公平了。”
椰儿苍白了脸,她第一次感到天真的笑笑会是如此的陌生,她的唇片抖动了些许,呢喃道:“笑笑,你……”
“跟你说话就是费神、费劲!”笑笑不耐烦了,霍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