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冷冷一笑,眼眸一定如一刃刀锋。在他眼里,谁都必须听从他的法则,不得超越他设定的底线。这尘世何曾被他放在眼里?只有他不容别人,岂容别人负他?
她蹙眉,停止了冥想。心似三九天的荒寒凄凉,不想也罢,不想也罢。
她站在寺外,借着荡荡天光,望着山门外的动静。所有一切尽在无言,他这一去,竟是不能回头相望。而她,只能在那一抹白色身影消失以后,坐上自己的马车,任那两名蓑衣人沿路远随,回家。
雨歇了,阳光漫漫洒下一丝温情。飒飒西风卷起树叶,枝头上鲜润丰泽的水珠尚未落尽,在风里滚滚欲动。她想起她与赤睿涛之间飘忽不定的见面,有一种任凭风吹的无力。
她黯然地叹了口气。
从昌西寺回来,她在岖村一呆又是三日。
对笑笑,她也没有了以前的套近乎,甚至懒得跟她说话。笑笑到底憋不住了,椰儿怪异的沉默反让笑笑心虚,想叫姐,又不敢叫,只好远远地看了看她。
龚母开始催她了:“椰儿,家里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府里没限定日期,在家多陪陪娘,不是更好?”椰儿笑道,“女儿可不想做泼出去的水,没有回头路。”
能拖几日算几日,每每从樟树下张望那片柳荫,看那两个行迹时隐时没的影子,她就促狭地冷笑。想跟踪自己的行迹?那就让他们日日呆在那,最好来场暴雨轰雷,岂不更妙?
然而第六天华能终是派人传话过来,要她回宮。泥石路上,双驾宫车已经等候多时。
椰儿无奈跟娘告别,将自己的衣裙首饰都留给了笑笑。
“笑笑,姐没什么好给你的,这些你先用着。”她把衣饰都放在了笑笑的床上,语气淡淡的。
对笑笑她依然不舍,自己往后的日子难以预料,还是让笑笑呆在岖村,免得出去又要惹事。这次自己说到底没被抓住什么把柄,但谁会知道以后又会怎样?还是步步小心才好。
“姐。”
笑笑也心想,自己这次撒谎定是惹恼了龚椰儿,暂且稳住她的心,以后不怕没机会。于是她乖巧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