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火在烧,心中却似乎有清泉流过。然后,在他在这两种极端的感觉中,一头扎在安小芯身上,晕了过去。
英培睁开沉重酸涩的眼,艰难的动了动头,发现身处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他知道自己昏倒了,这地方大概是个病房。他吞了吞口水,嗓子干涩得像大火烧过一样。水,他试图找水,一动,却发现手上传来温暖的感觉。
他眼光向下,寻找温暖源,只见安小芯正半趴着在他的床边,乱发里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眼下的黑眼圈很重。而自己的手正紧紧握住安小芯的手。
英培小心翼翼的抽出手,不由自主的想抚上安小芯的秀发。哪知手才伸了一半,就有一名护士拿着药瓶等东西叮叮当当的走了进来,安小芯立刻就醒了。英培收回手,眼光转向那名黑人护士,立刻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安小芯见英培醒了,惊喜的说:“老天啊,你可算醒了。”
英培沙哑着嗓子说:“水,给我点水。”
“哦,马上。”安小芯忙给英培倒水。
英培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大口,旁边的护士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英培指了指护士手上的针头,问安小芯:“她要干嘛?”
“给你打点滴啊。”
“哪有打点滴用这么粗的针?跟抽血的针差不多了。”英培有点吓着了。
“哈哈哈,”安小芯坏心的笑了,“你这两天都用这么粗的针头打的点滴,没办法,这里就只有这一种针头。英副总裁,你忍着点吧。非洲人民受得了,你老也受得了。”
英培看看自己的左手,果然,上面已经瘀青了,肯定是这两天打针的功劳。英培叹了口气,认命的伸出右手。眼光不忘憋一眼安小芯,什么时候这妮子开始调侃起他来了?不过,感觉不错。
护士把英培的手按住,确定好位置,拿针头往血管里扎。不知是因为针头粗还是怎的,扎了半天也没见回血。于是护士不断的转换针头的位置,扎得英培呲牙咧嘴起来。好容易扎进去了,英培冒了一脑门子的汗。
打着点滴,安小芯出去洗漱去了,没等她回来,英培就又迷迷糊糊的睡了。待到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房间里点着昏暗的灯。安小芯正拿热毛巾给他敷着淤肿的左手。
见他醒来,安小芯问:“醒了?饿不饿?我在代表处煮了点粥,要不要喝?”
英培觉得头没那么昏,身上也轻了,一听说有粥,顿时觉得饥肠辘辘的。他点点头,起来靠在床头。安小芯拿起粥来,一时不知道是让英培自己吃,还是她来喂。顿了一下,见英培没有接碗的意图,不得已,硬着头皮一勺一勺的喂了起来。英培吃了几大口,才来得及说:“嗯,真好吃。”
安小芯撇了撇嘴,心里想,为了你大少爷,把代表处的房子都翻遍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点中国大米。
吃完了,点滴也打完了。护士进来拔了针头,安小芯又准备热毛巾,想帮英培再热敷一下右手。
“安秘书,是你一直照顾我吗?”吃了东西,英培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除了我,还有谁?代表处一个女人也没有,我又是你的随行秘书,我不照顾谁照顾?”小芯没好气。
“辛苦你了,我现在觉得好多了,你回去休息吧。”英培也觉得然安小芯这样辛苦有点不好意思。
“回哪?代表处里根本没有女人住的地方,他们给我腾的那地方比猪窝还脏,我宁可住在医院。”安小芯回嘴。
英培喃喃的说:“早知道不带你来,女人就是麻烦。”
安小芯火了,一扔手里的毛巾,强压着火说:“我再提醒一次英副总裁,是您自己要带我来的。我表示了反对意见,您不采纳。”
英培见她不满却又不敢完全爆发的样子觉得十分开心,他摸摸鼻子说:“那不是被你气的嘛。你要不搅合楚郁和曲如依的事,我能带你出来吗?”
安小芯一听气了个倒仰,双眼圆睁瞪了英培半天一句话也数不出来。天杀的,我什么时候搅合楚郁和曲如依的事了?他们搅合得我不得安宁,现在反倒说我不对了?TMD,还有没有天理了?
最后,她一句话也没说,支开旁边铁质的担架床,一头躺上去闷不作声。
空气静默了了下来,英培静静的看着她侧卧在担架床上的背影发了一阵子呆。
半响,他说:“安秘书,睡着了吗?”
“睡着了。”回答的干脆利落。
“陪我说说话吧,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英培不以为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