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的时候,诗歌才来见沈云娇。
沈云娇的眉心轻轻蹙着,原本温柔的眉眼中,添了几丝不耐,她的嗓音低沉了些:“你去哪里了?”
诗歌的心里咯噔一下,但是在沈云娇面前,她不敢拿乔。
她的妹妹还在沈云娇的手上,她做下的事,足以让她和她妹妹死无葬身之地。
诗歌忙解释道:“奴婢去了二夫人那里,奴婢刚离开的时候,发现珠妈妈去了二夫人那里,奴婢便多等了一会。”
“珠妈妈?”沈云娇疑惑,一时想不起来珠妈妈是何许人也。
诗歌轻声解释:“珠妈妈是钱姨奶奶的心腹,最近从庄子上搬进府里了。”
沈云娇恍然大悟,笑了起来,只是笑容里一派冰冷。
“后来,奴婢瞧见二夫人随着珠妈妈一起,悄悄地去了钱姨奶奶那里。”
沈云娇眸光一暗,钱姨奶奶和苏二夫人勾结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二人看起来没什么交集,但是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苏老夫人。
沈云娇脸色沉沉,“最近,你盯着些二夫人。”
“是。”
诗歌应完,又小心翼翼地问:“奴婢的妹妹……”
沈云娇抬了抬眼皮,眸子里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我送她去了女子私塾,让她读书认字。白天,她不必孤零零地待着。”
诗歌又惊又喜,“多谢姑娘!”
沈云娇握了握诗歌的手,“这是你值得的。”
诗歌从沈云娇这里出来,便专心地去盯着苏二夫人,果然发现了苏二夫人的心腹和钱姨奶奶往来密切。
几日后,苏二夫人找到了她。
按照往常一样,苏二夫人给了她一个小纸包。
里头包着的,是能让人慢慢死去的毒药。
诗歌如往常一样,道:“二夫人放心,奴婢一定按照您说的做。”
苏二夫人笑了一声,“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我要让你做什么?”
诗歌的笑容一滞,立刻改口,“还请二夫人吩咐,不管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万死不辞!若不是您,奴婢的妹妹早就死了。”
苏二夫人意味深长地笑了。
看来当初安排的一切都是对的,虽然很麻烦,但至少是有回报的。
至少诗歌对她忠心耿耿,成为她手上用得十分顺手的刀。
苏二夫人声音平和缓慢,为了让诗歌记住她说的每一个字,“这次给你的药,吃下去之后会让人暂时失去理智,成为傀儡。我要你在老夫人失去意识的时候,将她推下台阶,装作意外。”
诗歌瞳孔骤缩,像苏老夫人这样大的年纪,摔了一跤,要么命直接没了,最好的结果就是摔断腿,在床上躺一辈子。
苏二夫人以为诗歌是害怕了,便安慰道:“你是老夫人贴身伺候的丫鬟,只要你安排好,她们不会怀疑到你身上的。而且就算怀疑到你身上了,我也会为你和你妹妹安排好去处的。”
诗歌装作感恩戴德的模样,“多谢夫人!奴婢一定办好!”
苏二夫人满意一笑,“去吧。”
诗歌从苏二夫人这里出来,才发现自己贴身的衣裳都被汗水打湿了。
风一吹,立刻打了个寒颤。
她面无表情地往沈云娇所住的跨院走去。
苏二夫人还不知道,她的妹妹已经在沈云娇的手上了。
如今,她没有别的选择。
她直接找到了沈云娇,将苏二夫人的安排告诉了沈云娇。
沈云娇接过那东西,淡淡地道:“你去二夫人面前,能拖延多久便拖延多久。”
“是。”诗歌像往常一样听话地应下。
但说完,她并没有离开。
沈云娇正卷着袖子,整理着晒好的花干,准备拿来做香料,缝制进香囊里。
她抬起头,不解地望向诗歌,“还有什么事吗?”
诗歌抿了抿唇,大着胆子说:“姑娘,能不能让奴婢见一下奴婢的妹妹?也不知道她认了多少字,奴婢真想亲眼瞧一瞧。”
诗歌满怀希冀,眼巴巴地望着沈云娇。
沈云娇皱了皱眉,“要是我没记错,五天前,你才去见过你妹妹吧。”
诗歌苦笑:“奴婢从来没有和妹妹分开那么久,奴婢就瞧一眼,好不好?”
沈云娇心里有些不舒服,低下头继续整理花干,“等眼前的事过去后,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