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二夫人行色匆匆,因为太过担心,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
路上遇到行礼的丫鬟挡了路,她都没有半分形象地直接将人推开了。
她生萧时远的时候难产,伤了身子,大夫说她不能再有孕了。
因此这辈子,她只有萧时远这么一个儿子。
若是萧时远有个三长两短,她后半生就没了依靠。
想到此,她厉声问来传话的丫鬟:“说清楚!远哥儿到底是怎么晕倒的?”
那丫鬟不敢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说:“少爷似乎是被吓晕的。”
萧二夫人惊诧不已,吓晕的?
她的远哥儿胆子不小,什么事能将他吓晕了?
这一下,万一吓出个三长两短,吓出个后遗症来,可怎么是好啊!
萧二夫人恨不得跑起来。
另一厢,萧大夫人抱着不断哆嗦的女儿,心都碎了。
因为抱得紧,萧大夫人的身上也沾染了不少的血,浓郁的血腥味上涌,刺激得人的脑袋都昏昏沉沉的,耳边嗡嗡作响。
初见到几乎快成了个血人的萧依月,萧大夫人差一点吓得晕厥过去。
因为萧依月不许别人碰,丫鬟婆子们想给她将血衣换去,她便大哭大闹,是以直到萧大夫人来了,萧依月身上的血都快凝固住了,重重的一层。
“月儿乖,先去把衣裳换了好不好?阿娘陪在你身边,绝对不会让坏人再伤害你的。”萧大夫人柔声劝哄道。
见萧依月没有反应,萧大夫人朝着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们小心翼翼地上前,搀扶着萧依月去换衣裳了。
冯妈妈见状,才走过来,询问道:“夫人,六少爷还晕着,是否要去请个大夫来瞧瞧?”
听到冯妈妈提起萧时远,萧大夫人狠狠地一皱眉,“那个孽障!若不是他把事情闹大了,我的月儿怎么会受这么大的委屈?”
听了当时在场的下人的诉说,若不是萧时远认出了萧依月,还喊叫起来,不会有后头的那些事。
毕竟那群少爷,本来是想当作没看到,就这么离开的。
结果萧时远那个蠢货,将萧依月的身份戳了出来。
萧大夫人闭了闭眼,面目狰狞。
她都能想到,事情传出去之后,会引起如何大的一场腥风血雨了。
萧依月的名声,估计要烂掉了。
被一群人瞧见,光天化日之下和一个男子躺在地上,搂搂抱抱不成样子,根本没有清白可言了。
萧大夫人很想质问萧依月,脑子里究竟是什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但现在萧时月受了极大的刺激,不是合适的时候。
她睨了冯妈妈一眼,冷声道:“那个害人精!死了算了!”
冯妈妈知道萧大夫人说的是气话,保持着弯腰恭敬的姿势,硬着头皮劝道:“夫人,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二夫人将六少爷看得和眼珠似的,若是六少爷有个好歹……不好交待啊……”
萧大夫人挑眉,厉声道:“那个害人精自己胆子小,关我们什么事?若是因此死了,那也是他命里有此一劫!”
冯妈妈腹诽,怎么能没有事呢?萧时远是被死人吓晕的。
那个人怎么死的,根源还不是在萧依月身上?
不等冯妈妈再劝,就感觉到一阵强风刮过,吹得她晕头转向的。
再定睛一看,就见萧二夫人冲到了屋子里来。
冯妈妈毛骨悚然,方才大夫人的赌气话,不知道有没有被二夫人听去。
不过看二夫人要吃人的模样,大概是听了一些去。
萧二夫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说!谁是害人精!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萧大夫人抿着唇,阴着脸,虽然很想再说一遍,可是顾念着自己的身份,到底生生地忍住了。
冯妈妈冲着丫鬟们使了个眼色,众人便一起来劝萧二夫人。
“夫人,我们家夫人不是那个意思,”冯妈妈打着圆场,“少爷在隔壁好生地躺着呢,还做噩梦了,梦里都喊着娘呢,二夫人快随老奴过去瞧瞧吧。”
萧二夫人憋着一肚子的气,但到底还是儿子要紧,便顺势下了台阶,去隔壁看自己的儿子了。
萧大夫人颓废地坐了下来,想到接下来将面对的腥风血雨,头疼不已。
若是只是几个下人撞破了此事,倒好解决。
可看到的是一群公子哥,萧大夫人没有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