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跪着的一群丫鬟婆子,各个惊魂未定,便是先前从苏钦房里出来后大喊大叫的。
苏二夫人气得来来回回地走,怒道:“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就算天塌下来了,你们要是敢叫唤一声,我就割了你们的舌头!”
那些个下人纷纷低着头认错。
“夫人,大夫来了。”
苏二夫人再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吩咐道:“带大夫去瞧瞧,别叫哥儿被吓傻了。”
“是。”
苏二夫人再次盯着面前那几人,沉声道:“念在你们是初犯,我不会将你们卖了。只是每人革半年的例银,你们服还是不服?”
那些个下人听到不用被卖出去,也不用打板子,纷纷道服。
苏二夫人挥了挥手,让她们各自散了。
今日的事实在是匪夷所思,她当时听到的时候,都失手摔了茶碗。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能让事情闹大了,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匆匆地走到后厢房处,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好在如今天气冷,否则就该有腐朽的气味了。
她立在门外,透过半开的门往里瞄了一眼,只瞧见一块白布,白布下,便是今早在苏钦床底下发现的人。
门外是苏二夫人的陪嫁守着。
苏二夫人敲打道:“你们看好了,谁来都不许开门,就说里头是些不能见过的吃食。等入了夜,你们悄悄地运出去,直接装在麻袋里,再装上大石头,丢进护城河里。一定不能被人发现了,可明白了?”
两个婆子连忙点头,“奴婢明白了。”
苏二夫人只在门口立了一会,就感觉到了一股发自骨髓的寒气。
据说,那男的死不瞑目……
她瞬间后背发毛。
要不是大白天太打眼了,她恨不得立刻就将人解决了。
不敢多停留,苏二夫人匆匆地走了。
处理完这些,她才去看了苏钦。
屋子里,苏钦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双眼发愣。
苏二夫人唬了一跳,昨儿个还朝气蓬勃的儿子,转眼就成了这副模样,任谁都接受不了。
“大夫,我儿如何了?”
大夫回道:“苏少爷只是一时受了刺激,缓过来就好了。老夫开一道安神的方子,吃个几幅也就无妨了。”
大夫出去写药方了。
屋子里没了外人,苏二夫人再也撑不住,哭了起来,边哭边锤着苏钦。
“你个孽障,好不容易日子舒坦了些,你又要将天捅破了。你看谁不对眼,打一顿出了气也就是了。若是还不出气,那就随便使点手段,将人赶出京城,此生不再相见。你何必将人弄死了呢?还将尸体留在了床下?这死的人到底是谁?”
苏钦愣愣地扭过头,看着正在流泪的母亲,心里又酸又痛。
“娘,我没想着要他死。昨夜我发现他死了,和定杰一起将他埋在花园里了。我也不知道人怎么又出现在我的床下。娘,我还没蠢到这个地步。”
苏二夫人目光一厉,“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你?”
苏钦僵硬地点了点头。
苏二夫人立刻派人去将定杰喊来。
定杰的话,和苏钦一模一样。
“小的也不知道,是哪个黑了心肝的人要这样害四少爷!”
苏二夫人蹙起眉,心里琢磨着是谁竟然将爪子伸到她儿子头上来了。
还没琢磨明白,丫鬟来报,苏老夫人过来了。
苏二夫人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好事轮不到二房,一听说二房出事了,就来得这么快。”
她眼珠子提溜一转,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她看向定杰,目光十分柔和,带着长辈的慈爱,“定杰,我听闻你家里还有好几口人……”
苏老夫人拄着拐杖进来,身后跟着平妈妈郑妈妈等人。
她径直走进苏钦的屋子里,谁都不敢拦。
苏二夫人连忙起来让座,“母亲,天气冷,您怎么过来了?快坐,来人,上茶水点心来。”
苏钦见着苏老夫人,也想起来行礼。
苏老夫人阻止他,“钦哥儿不必起来,瞧你脸色难看得紧,别折腾了。”
苏钦只好坐在床上行了礼。
苏老夫人扫视了一圈,淡淡地道:“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二夫人张开嘴,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