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姨娘红肿着双眼,忙道:“有什么问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那丫鬟劝道:“姨娘,你别听她乱说话,说不定她就是为了哄你几句,得些赏钱罢了。那药是你亲眼看着熬的,亲手喂的,能有什么问题?而且派去抓药的人,也是咱们的心腹,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纰漏。”
溪姨娘看向史婆子的眼神里,带上了恨意,“你到底是有何居心!”
史婆子压低声音,“姨娘想想,若是那抓药的医馆的人,早就被人收买了呢?”
溪姨娘心中一惊。
若是抓回来的药就是有问题的,那真是防不胜防!
情急之下,她一把攥住了史婆子的手,又急又快地追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史婆子便将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也是凑巧,那洛家开的医馆里有我认识的人,他和我说,其实从洛家医馆出去的药,已经害了两条人命了。当时主家抱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态度,都没有追究下去!”
溪姨娘怔怔地道:“是了,肯定是了。”
说着,她的面目狰狞起来,“肯定是那个贱人!从我怀孕的时候,她几次动手都没有得逞!我为了哥儿,都同意将哥儿给她养了,为什么她还不肯放过我们!她没有心!”
接下来的话,就不是史婆子能听的了。
溪姨娘对史婆子千恩万谢,给了她赏钱后就打发她走来。
溪姨娘的心里燃起了滔天的恨意。
这一次,就算是将自己也葬送了,她也一定要为儿子报仇!
苏家。
苏二夫人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等着苏二爷回来。
一直等到夜深了,苏二爷才回来。
期间,饭菜都热了好几遭。
闻着屋子里弥漫着香味,苏二爷嗔道:“以后我回来晚了,也不必等我了,这一桌饭菜多耗费功夫。”
苏二夫人笑道:“哪里就耗费功夫了,爷们在外头忙,回家了若是看到一桌子热乎乎的饭菜,心里也是热乎的。”
就这几句话,说的苏二爷心里十分熨帖。
苏二夫人柔声道:“老爷,坐下来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苏二爷便坐下来,和苏二夫人小酌几杯。
苏二夫人捡着好听的话,哄得苏二爷一连喝了好几杯,直到苏二爷喝得两颊红红的,苏二夫人才准备开口。
她那帕子蘸了蘸眼尾,声音哀戚,“老爷,其实我有事要求你。”
苏二爷温和地道:“都是一家人,什么求不求的,太见外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说,若是要帮钦哥儿说好话,就免了。”
上一次他回来,听到了苏钦惹下的大麻烦,当天就拿藤条狠狠地抽了一顿。
等苏钦的伤养得好一些后,他又亲自督促着苏钦念书写字。
苏钦虽苦不堪言,倒也没胆子和父亲叫板。
苏二夫人忙道:“不是为了哥儿的事,是我哥,他做生意,招上了点小麻烦。”
苏二爷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为了这个,不过你哥的生意做得不小了,还有他摆不平的事,难道是出了人命?”
苏二夫人心里一惊,心虚地垂下头去。
苏二爷喝了一口酒,自顾自地继续说:“今儿个我倒是听说了一桩事,那司马家你知道吧,他大儿子比义哥儿还大上几岁,是在御前当差的。昨夜他家夭折了个哥儿,那哥儿的生母,不知怎的竟然闹去了官府,说有人谋同医馆的人,害了她的哥儿。”
苏二爷幽幽地盯着苏二夫人,“那医馆,该不会是你哥哥开的吧?”
苏二夫人心头一条,被苏二爷那一双明明暗暗的眸子看得心里发虚,后背冒汗。
她动作僵硬地点了点头。
苏二爷一拍桌子,斥道:“糊涂啊!”
桌子上摆放着的碗筷碟子,被他拍得框框作响。
见苏二爷脸色不对,苏二夫人忙放低姿态,苦苦哀求:“老爷,我哥哥也只是一时糊涂罢了,都是底下的人胡作非为,牵连到哥哥头上了。老爷,你一定要帮帮他啊,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苏二爷膝盖转了个方向,不愿直面苏二夫人,只忿忿地道:“这一次谁的面子都不管用了!司马家那小子,虽然年纪轻轻官职也不高,可他可以直面天颜!圣上听闻了他家的事,特意关照了大理寺要彻查呢!”
苏二夫人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她最是清楚洛老爷背地里的那些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