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周兴晟,比他这个准新郎官还要兴奋。
周兴晟笑得阴险,“哎呦,我的衣裳都穿旧了,穿到你的婚礼上实在是失礼,不行,我得让我母妃再给我寄点银子来。”
相比周兴晟的上蹿下跳,六皇子周兴辰就安分不好。
在这对比之下,周兴昊觉得从前看不惯的周兴辰都顺眼了不少。
好在没过多久,就有侍卫来报,说定北侯世子过来了。
周兴昊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我去去就来。”
周兴晟正说到兴头上,闻言便要去拉他的袖子,“带带我,我也去。上一次他说要借我银子的!”
周兴辰先拉住了周兴晟的袖子,乖巧地道:“表哥你别去,他们说正事,我们小孩子插不上嘴的。”
趁着周兴晟愣神的时候,周兴昊飞快地走开了。
周兴晟满头黑线,嫌弃地走远了些,“你才小孩子,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不行,我得去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他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将周兴辰也拉上了。
若是偷听被发现,只要有周兴辰这个宝贝疙瘩在,就没人敢说什么。
周兴晟自认为打了一手好算盘,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只可惜,鲁王府的守卫不是吃素的,他们才到院子门口就被拦下了。
屋子里,周兴昊和萧时敬对面而坐。
二人正在下棋,一时无人开口。
落下一枚白子后,周兴昊轻声道:“你尽管去做吧,我母妃那边……我会应付的。”
萧时敬面无表情地落下了黑子,淡淡地问:“若是牵扯出当年的旧事。”
周兴昊眉心微拧,过了片刻后才道:“无妨。”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可在他的心里却是百转千回。
萧时敬沉默着,专心下棋。
最终落下一枚黑子后,他抬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看向周兴昊,“王爷心乱了。”
周兴昊瞧着自己的白子被杀了个片甲不留,只得苦笑。
他却是心乱了。
毕竟他要和一个外人联手对付他的生母,若是一个不慎,会将他的生母陷于危难之中。
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事又不得不做。
他有野心,有抱负,不甘于此。
周兴昊沉默片刻,方想说什么,就听到外头吵吵嚷嚷的。
其中有一道大嗓门,一听就知道是周兴晟的声音。
周兴昊不由地头疼得厉害,也不知道珍亲王是怎么教养儿子的,将周兴晟养成了这副模样,简直就是一个混世魔王。
周兴昊飞快地和萧时敬说:“动手吧。”
说罢,他起身出去打发周兴晟。
萧时敬岿然不动,盯着面前的棋盘老神在在地瞧了一会,半晌,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大婚之日在即,伍家上下忙忙碌碌的。
伍清月又欢喜又紧张,生怕在大婚那日哪里没顾上出了丑,是以这段时日一直在跟着宫里出来的嬷嬷学规矩。
一连学了好几日,她突然想起来有一段时日没有见着伍清珊了。
她们姐妹二人打小就形影不离。
有时她忙着学东西,顾不上去伍清珊那里,伍清珊总是会巴巴地凑过来,顶着一张委屈的脸和她说:“姐姐莫不是将我忘了?”
她很奇怪,唤来了婢女彩荷:“二小姐最近在做什么?”
彩荷回道:“二小姐最近总是往前院去,听闻是在和前院的先生讨教。”
伍清月笑了,“怎的她还想当女先生不成?你把这个花样子拿去给二小姐,问问她好不好看。”
伍清月相信,只要稍微给一点暗示,伍清珊肯定会巴巴地过来了。
彩荷福了福身子,拿着花样子去了。
她是在二门的地方碰到伍清珊的,看伍清珊的样子是要往前院去的。
伍家上下的注意力素来都在伍清月身上,就连伍大夫人这个当亲娘的也只关心伍清月,对伍清珊向来都是放养的。
因此就算伍清珊不知什么原因总是往前院书房跑,也没有人理她,总归是没有闯祸就行。
彩荷见伍清珊没有看到她,就要这么走过去了,连忙唤道:“二小姐……二小姐……”
伍清珊停下来,“是你,怎么了?”
彩荷便将花样子拿出来,“二小姐,是大小姐让奴婢将这花样子给您瞧瞧,您瞧着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