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绣歪在榻上,没什么精神地问冯妈妈:“我娘让你来的?有什么事吗?”
冯妈妈笑道:“您许久不往家里递个信,夫人是想您了。要不了多久就是鲁王殿下的大婚典礼了,夫人派老奴来问问您,想不想出席?”
苏兰绣恹恹地道:“我们和伍家又没有什么关系,人家怎么会邀请我?”
再想起之前去伍家时不愉快的精力,可谓是她一切苦难的开始,她更没什么心情去伍家了。
随意摆了摆手,“你回去和我娘说,我不想去。”
冯妈妈劝道:“姑奶奶,如今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只凭着自己的心情行事。这去伍家,若是能结识几位兴趣相投的夫人,对您是有益无害的。您不能总将自己关在罗家,外头的事一概不问吧。”
想了想,冯妈妈压低声音说:“老奴瞧着姑爷的模样……想来是脑子里的病还没有根治吧,您更该为自己好好打算了。”
苏兰绣稍稍打起了些精神,“哦?你的意思是若是罗书砚好不了了,家里能助我和离?”
冯妈妈面色微变,讪笑道:“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苏兰绣失望地坐了回去。
冯妈妈硬着头皮继续劝了起来,最后,苏兰绣实在烦她,就应下了。
冯妈妈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冯妈妈走后,苏兰绣在榻上歪了一会,便让丫鬟进来伺候她将衣裳穿好,她去花园子里走走。
罗府不大,所谓的花园子也不大,还没有从前苏兰绣院子里特意开辟的一块花园大。
苏兰绣走了一会也没什么心情了,正要回去,就看到了在花园里发呆的罗书砚。
她心念一动,走了过去。
只是罗书砚没有丝毫的反应,如同一具人型的木偶一样。
她曾经试过好几次激怒罗书砚,不管是言语羞辱或者打骂,罗书砚都没有任何回应。
她气馁了。
她原本想着,若是苏家人见她被一个疯子打得都快死了,还会不会坚决反对她和离。
真正到了攸关性命的时候了,苏大夫人还会在乎什么名声么?
她都愿意吃一点苦头了,偏偏罗书砚又不配合了。
她面色阴晴不定地盯着罗书砚看了一会,便离开了。
等到鲁王大婚那一日,苏大夫人果真派了车来接苏兰绣。
苏兰绣带着婢女上了马车里,行到一半,母女二人汇合,苏兰绣上了苏大夫人的马车之中。
苏兰绣问:“娘,我们这是去伍家还是去王府?”
苏大夫人神秘一笑,“自然是去王府了,若是只是去伍家,我何必兴师动众将你也要带上?”
鲁王府去的客人更多更尊贵,苏大夫人为自己能弄到鲁王府的请帖而沾沾自得。
苏兰绣惊讶地问:“娘,你哪里来这么大的本事?”
苏大夫人瞪她一眼,“怎的看不起你娘?你就别问了,这次去王府,可不能再意气用事,你就好生地待在我的身边。”
能弄到一张请帖很不容易,因此苏大夫人此行只带了苏兰绣一人。
但苏兰绣的性子……
苏大夫人不放心,细细地叮嘱起来。
不多时,就到了鲁王府门口。
鲁王和伍清月会在宫中礼成后,再回鲁王府去。
这一日,苏兰烟总是心不在焉的,连账本都看不进去,只觉得心烦意乱的。
她干脆将账本收起来,去了平康院里。
平康院里的小丫鬟们正叽叽喳喳的,不知说什么说得很热闹。
苏兰烟走到沈云娇身边,好奇地道:“怎么,又有什么新鲜事了吗?”
沈云娇含笑道:“她们都想出去看热闹呢,鲁王完婚后,仪仗会从宫里出来,到时候肯定很热闹呢。”
苏兰烟心里蓦地浮现了一丝悲伤。
鲁王娶妻有这么大的排场,等她去鲁王府的时候,说不定都不会有人注意到。
沈云娇聪慧,见她神情黯淡,大约猜出了一些。
沈云娇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下。
苏兰烟抬起头,“我没事。”
听到外头的吵闹,郑妈妈走了出来,原本还在叽叽喳喳的丫鬟们顿时鸦雀无声。
因着苏老夫人年纪大了,对底下的人便格外宽容,因此平康院里不似别的地方那般沉闷。
只是众人瞧见郑妈妈那一张面无表情略有些冷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