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荷忧心地道:“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伍清月回过神来,心情很沉重。
这已经不是她头一次忤逆周兴昊了,这一次,不知道周兴昊又会作何反应。
她忧心忡忡,心慌得厉害。
第二日,伍贵妃又派人来请她入宫去了。
她明白,定是伍贵妃知道事没成,又要逼着她来做第二次了。
虽周兴昊始终没来秋后算账,可她心里实在是乱的很。
于是,她干脆装病了。
加上心里出不去的闷气,她还真的病了一场。
伍贵妃气得摔了不少东西。
那死士如今在周兴昊的手上,伍贵妃派人去请了多少次,周兴昊都不肯来见她。
加上其他人都不敢轻易出动,因此周兴昊很顺利地就将那死士的供词送到了圣上的手里。
周兴昊本以为圣上看完那供词,会大发雷霆。
可等了一阵,却见圣上异常平静,面容却像一下子老了数十岁一样。
此时,圣上心里感慨万千,愤怒只占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静静地坐了片刻,他沉沉地道:“这次孟家的事就交给你,朕要手不干净的人,全部都为此付出代价。”
周兴昊深深地低下头“儿子明白。”
圣上欣慰地道:“朕的几个儿子里,也就你最像朕了。”
周兴昊谦虚地道:“父皇谬赞了,六弟也很出色。马场的师傅说六弟骑术精湛,颇有父皇当年的雄风。”
若是放在从前,听到夸赞周兴辰的话,圣上肯定会自豪地夸上几句。
可如今却没什么心情了。
圣上偏爱六皇子,完全是因为六皇子的眉眼生得和孟雪仪有几分相似。
圣上常常幻想,他和孟雪仪若是有孩子,生得说不定就是六皇子的模样吧。
于是他对六皇子可谓是倾注了所有的父爱。
但如今知道了,害死孟雪仪的凶手另有其人,他心中的负罪感减轻了不少。
连带着对六皇子的感情也淡了一些。
抛去六皇子这一双眉眼,其实他哪里都比不上鲁王。
圣上特意绕过书案,拍了拍周兴昊的肩膀,“昊哥儿,去吧。”
这一声亲近的昊哥儿,让周兴昊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了。
周兴昊嘴唇翕动,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是又找不到一个口子。
最终他只行了礼便退出去了。
这日之后,圣上便将孟家一案悉数交给了周兴昊。
周兴昊一接手,又重新疏离了当初孟家的罪状。
且处置了几个当初闹着要为孟家翻案的臣子,这一手下去,让部分人狂喜。
伍贵妃激动得热泪盈眶,拉着房嬷嬷的手道:“我就知道,再怎么说都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是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怎么会不向着我呢?原是我错怪他了。”
房嬷嬷也欣慰地笑:“如今王爷大了,也是要面子的,娘娘前几日的口气也不大好。”
伍贵妃反思,“是我不好,还把他当成孩子。”
房嬷嬷压低声音:“那那边还要派人去吗?虽说先前几次都没得手,可派去的人多了,说不定就能得手一回的。”
伍贵妃轻轻摇了摇头,不屑地道:“既然圣上的态度明了,孟家肯定是翻不了身的,就别去管了。就她那身份,顶天了也就是给萧世子当个外室。外室能有什么好下场的?且看着她自生自灭吧,咱们就当看个乐子。”
“娘娘英明。”
伍贵妃高兴了,伍清月的病自然而然的好了。
因着陆岫白在其中也出力了,伍清珊觉得面上有关,姐妹二人都认为苦日子已经熬过去了。
不知是谁头一个在传,说沈云娇和孟家有些关系。
传着传着,说得和真的一样,沈云娇如今的住处也被人说出来了。
宅子外,有萧时敬派人把守,那些想看热闹的人,想一睹沈云娇容貌的人,根本没有任何法子。
围墙之内,沈云娇正专心研究着棋谱。
上一次下棋,她又输给了萧时敬,且输得很惨很没面子。
翠叶和青玉进出都不敢大声呼吸,生怕吵到了沈云娇的钻研。
只有含笑大喇喇地走来进来,“姑娘,有客人到了。”
沈云娇从一堆书里抬起头来,“什么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