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劝道:“昨儿个的事只发作处置了沈家的人,你媳妇做的事都压了下去。你这么一闹,岂不是要将事情闹起来?到时候咱们秦家也要跟着丢人!县主那边更是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秦熠颓废地坐下了,“可祖母,这样的毒妇怎么能留在身边?孙儿实在是……实在是……唉!”
秦熠确实真心爱过苏兰馨,然他是在以为苏兰绣是个善良的好姑娘的前提下,与苏兰馨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在知道苏兰馨的所作所为后,彻底越过了秦熠作为正人君子心中的那一道底线。
秦熠虽不清楚苏兰馨是出于什么目的做出残害无辜幼童的事,不过不管因为什么,苏兰馨的行为都十分令人不齿。
秦老夫人只得劝道:“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留个心眼,别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至于休妻,更是不可能的。若是休妻,咱们和苏家就彻底断了。你若是心里不舒服,就再寻一房良妾。总归是我今天和你说的话,你别说出去闹出来。”
秦熠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院子里,苏兰馨一直巴巴地在院子门口候着,连秦大夫人那边的请安都想借口推了。
过了好一会,终于等到了秦熠过来。
苏兰馨欢喜地迎了上去,如往常一样亲昵地挽住了秦熠的胳膊。
秦熠身子一僵,忍住了要推开她的冲动。
苏兰馨毫无察觉,带着些许怯怯问:“祖母还在生我的气吗?”
秦熠僵硬地笑笑,“祖母说不生气了,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好,早些回来,我等你一起用晚膳。”
秦熠飞快地离开了。
在知道了苏兰馨的真面目后,秦熠和苏兰馨之间的相处便多了一分不自在。
秦熠实在是膈应得很,连书都读不下去了。
秦老夫人看在眼里,便当了一回恶人,亲自做主从外头寻了两个良妾来。
良妾和一般的妾室不一样,都是正经人家出来的女子,主母想要随意处置也是不可能的。
多了两个良妾,秦熠总算不用日日面对苏兰馨了。
苏兰馨见丈夫一个月里,有大半个月里都不歇在自己这儿,嫉妒心难免作祟。
那两个良妾是不能随意处置的,她就去和秦熠闹,闹着要秦熠将这两个良妾从哪儿来送回哪里去,她会亲自为秦熠去买两个貌美的丫鬟来。
她心里打得好主意,良妾不能随意处置,不过自外头买来的丫鬟,卖身契在她手上。
若是叫她不痛快了,她大可以发卖了,然后再寻个乖巧懂事的顶替上。
不过她的吵闹,只是在消耗秦熠对她的最后一点情分。
秦熠越来越不待见她了,还常常躲着她,夫妻二人就此生分起来了。
再说沈家夫妻下了大牢,因着是孟家送来的贼人,官衙的人自然是从重处置的。
沈家夫妻不知道在大牢里要关上多少年,他们的独子沈耀连书都不读了,边走边打听,花了好几日才找上孟家的大门。
他一个半大的小子,如今落魄得和乞丐一样,就在孟家门口坐着,还是翠叶出门的时候认了出来。
翠叶去和云娇说,云娇便让人将沈耀领了进来。
沈家夫妻虽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沈耀,可沈耀自己却是不知道的。
沈耀从睁眼开始就要去书院念书,和云娇甚少有交集,更别说有恩怨了。
因此看到沈耀的乞丐样,云娇便让人将他带下去洗漱下,还让厨房给他准备了一桌子菜肴。
洗干净的沈耀,看到一桌的珍馐眼睛都亮了。
他已经有了些自尊心,在等云娇点头后才狼吞虎咽起来。
平妈妈忍不住道:“慢点吃,别噎着了。”
沈耀咬了一口鸡腿,含含糊糊地说:“我饿了好几天,我爹娘进了大牢,没人给我做饭吃。书院我也不想去了,我本来就不想念书,我爹娘非逼着我去。在书院里,我成绩是最差的,他们都嘲笑我。”
因着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因此在得知父母出事后,沈耀做的头一件事,就是收拾收拾东西从书院里离开了。
云娇笑容一顿,问道:“你爹娘是被我送去见官的,你怪我吗?”
沈耀老气横秋地道:“我早就料到这一天啦。”
沈家夫妻平日里做的那些事,他也知道一些。
按照他在书院里学的,沈家夫妻下大牢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