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午,杨玄感和王世充的五千骁果终于在经过了十天的漫长跋涉后,从那西陉的小路上进了代州城,一进城中,王世充便急急地与李景在南城头相会,询问杨义臣的去向。
李景一脸严肃地说道:“义臣已经走了一整夜了,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只怕是真的遇上敌军主力了,我这里全是步军,又要守城,恐怕无法现在去帮上义臣,二位将军所部都是精锐的骁果骑士,正好可以前去助义臣一臂之力。”
王世充冲着杨玄感点了点头,说道:“玄感,杨将军可能出事了,你带骁果去接应一下,切忌,不可恋战!”
杨玄感直接下了城,片刻之后,城门大开,五千骁果全部一人双马,鱼贯而出,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列成了五十骑一排的标准骑阵,城中的步军们则忙着把副马上的马甲一片片地披到前排的战马身上。
杨玄感下令,前方的四千骑全部甲骑俱装,列阵而行,后面的一千骑则马不披甲,携带着副马群前进,一声令下后,精甲曜日的钢铁骑阵开始向南方奔去,卷起漫天的尘土。
走了十余里后,杨玄感突然发现前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些小的黑点。迅速地向着自己这里移动着,随着距离的接近,小黑点渐渐地清晰起来,数量也变得越来越多。从开始的几十个变成了几百个,上千个,最后足有七八千,带起了滚滚的烟尘。
杨玄感停下了黑云,抬起右手。一旁的传令兵连忙取出号角,吹起了停止行军的军号,钢铁骑阵一下子定在了原地,前排的骑士们则纷纷取出了上了弦的骑弩,对准了前方。
杨玄感双目如炬,一下子看出了这些在狂奔的骑士们正是已经出发了一天多的朔州骑兵们,人人盔甲散乱,灰头土脸,旗帜也打得歪歪斜斜,很明显已经是一支溃军了。
正面的骑阵中。一面绣有“杨”字的帅旗正在迅速地移动着,旗下的杨义臣已经是盔歪甲裂,肩头上还中了一箭,正抱着那匹花斑褐鬃马的脖子,整个人都伏在马背上,两腿死命地不停踢着马腹,战马的肚子上早已经被靴头马刺给扎得鲜血淋漓,正吐着血沫拼命地跑着。
离着杨义臣二十多丈远处,一员壮得象头狗熊,背插双戟。手持长矛的黑脸大将,胯下一匹乌骓马,也是全副马甲,马的额头上高高地树着一枝钢制角刺。正在咬牙切齿地追着杨义臣,一边追一边大吼着:“休要走了杨义臣!”
在他的身后,上千名戴着鬼面具,人马俱甲的叛军骑兵也在拼命地追击着朔州骑兵们。
跟在杨义臣身边的亲兵已经不多了,只剩下十余人,有四人拨转马头。挥舞着枪矛锤斧等各式兵器,返身与那黑脸大将杀成一团,只听那黑脸大将一边狂笑着,一边右手单手挥矛,左手则拔出背上的铁戟,左右开弓,一出手便直接把冲在最前面,双手持斧欲劈自己的一名亲兵刺了个透心凉。
其他三骑见状,大叫一声,左枪右矛,分刺黑脸大将的两肋,而使锤亲兵则直接抡圆了大锤,借着马势奔向黑脸大将,向着他的头上砸来。
黑脸大将左手的铁戟飞出,正中左边使枪亲兵的面门,右手的长矛先是横向一荡,右边的使矛亲兵一下子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大得离奇的力量,虎口一下子迸裂,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长矛,被生生荡到一边,中门大开,而黑脸大将的那支长矛则如毒蛇出洞,“噗”地一声,直接从他的前心穿进,后心钻出。
使矛亲兵惨叫一声,双手紧紧地抓住了矛杆,断气前的眼睛还死死地瞪着那黑脸大将。而最后的那一名使锤亲兵眼睛里快要喷出血来,直接站在了马蹬上,长柄铜锤高举过头,就准备那势如雷霆的一击。
黑脸大将大叫一声“来得好”!单手一用力,竟然用那矛杆把那使矛亲兵的尸体直接举了起来,高高地举过了头顶,舌绽春雷地大吼一声,那尸体被他重重地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离他还有五六步远的那名使锤亲兵的身上。
使锤亲兵则于速度太快,又站在马蹬上,此时避无可避,直接被砸得倒飞出去五六步,“嘭”地一声,落在了地上,黑脸大将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上前两步,一勒马缰,那乌骓马高高地双蹄立起,又重重地踩了下去,直接把还在地上蠕动着的使锤亲兵的脑袋象西瓜一样踩了个稀烂。
黑脸大将在片刻间就连杀杨义臣身边四名武艺高强的护卫亲兵,武功之高实在让人咋舌。只是这四人的殊死奋战为杨义臣争取到了一点点时间,此时杨义臣已经相距此人百步开外了。
黑脸大将重重地向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杨义臣,今天先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