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日定取你狗头!”
黑脸大将的话音未落,突然觉得前面劲风扑面,空气中传来一阵凄厉的破空风声,一道白光闪得他眼睛都几乎无法张开,他心中大叫一声不好,来不及格挡,匆匆地一低头。
黑脸大将只觉得头上象是一团火在燃烧,紧接着头皮一凉,那头盔竟然被一枝长杆狼牙箭射了个对穿,直接飞到十几步外,去势未尽,又钉进了后面的一个本方骑兵的心口。
黑脸大将抬起头来,只见两百多步外。一员甲骑俱装,黑马银甲,黄金面当的骑士,正持着一支半人多高的纯钢铁胎弓。双目如电,眼中尽是杀意!
黑脸大将心中暗自一惊,只见那人再次搭箭上弓,作势欲射,他咬了咬牙。左手飞快地从鞍上取下了自己那张四石半的强弓,右手则顺手抽出了箭囊里的一枝雁翎箭,搭在弓弦上,弓如满月,大吼一声,将箭射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杨玄感的箭也几乎同时射出,两枝箭都去势如同流星赶月,竟然在空中相撞。
只听得“叮”地一声。黑脸大将的雁翎箭生生地在空中断为几截,落到了地上,而杨玄感的长杆狼牙箭被阻了一些,力道与准头都差了不少,却是余势未尽,继续奔着黑脸大将过来。
黑脸大将看得真切,一侧脸,闪过来箭,右边的脸颊上立即被擦出了一道血印子,火辣辣地痛。而跟着此人追击杨义臣的骑兵们一个个被吓得呆立当场。哪个还敢再上前?
只听杨玄感冷冷地说道:“能接我两箭,也算是英雄了,今天饶你不死,改天战阵之上。再取你性命!”声音隔着几百步的距离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闻者无不失色。
黑脸大将恨恨地吼道:“来将何人,留下姓名,爷爷不杀无名之鬼,他日阵上相遇也好让你死个明白,我乃乔将军座下亚将。王拔是也。”
杨玄感冷酷的语调中透出强烈的杀意:“我乃大隋柱国,骁果统领杨玄感,王拔,下次再见,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王拔倒吸一口冷气:“杨玄感?你真的是大破突厥的杨玄感?”
杨玄感傲然答道:“这还会有假吗?”
王拔的脸上写满了惊惧,最后他咬了咬牙,一拨马头,对着左右的士兵们高声叫道:“看什么看,收兵!”
王拔言罢一夹马腹,绝尘而去,路过十余步外自己的那顶头盔时,手腕一抖,矛尖如灵动的蛇头,直接把那头盔挑起,戴回了自己的头上。
杨玄感冷冷地看着潮水般的追兵一下子如退潮的浪涛一样纷纷退了回去,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才他之所以单骑前来,就是因为敌我混杂,甚至连骁果的队型都有点被自己的败军所冲击。
这种情况下,杨玄感只能硬着头皮单骑出战,靠斗将而退敌追兵,幸运的是,那王拔果然就是敌军领兵大将,居然还冲在最前面,只是此人武艺之高,杨玄感生平仅见,显然在雄阔海之上,也只有那金城的薛仁杲能与之相提并论。
杨玄感也掉转了马头,只见那面歪歪斜斜的“杨”字大旗已经渐渐地在骁果骑阵的侧面立了起来,败逃的朔州骑兵们正在三三两两地向着大旗下重新集结,而杨义臣则驻马于那面大旗之下,满脸的尘土中,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泪水盈盈,神色间尽是落寞。
杨玄感驰到杨义臣的身边,看了看在他身后聚拢的骑兵们,数量倒还有七千多,心里稍稍宽了些。
杨玄感摘下了面当,嘴角边挤出了一丝笑容,道:“义臣兄,胜败乃兵家常事,偶有小挫也是难免,好在大多数兄弟们已经回来了,损失不大,现在我们骁果骑士已经到了,明天重整旗鼓再战,一定能胜的。”
杨义臣沉痛地摇了摇头,说的每个字都象是在泣血:“无论什么都无法弥补思恩的命啊!”
杨玄感惊得差点下巴要掉了下来:“什么?!思恩他怎么了?!”
杨义臣痛苦地摇着头,却是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杨玄感一下子转向了杨义臣身边的一个校尉打扮的亲卫将领,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正是刘武周,他长叹一口气,双眼泪光闪闪地说出了昨天杨义臣离开代州城之后的事:
杨义臣所部万余骑兵,离了朔州城后,一路向前,杨义臣是沙场宿将,虽然是追击,但仍然用兵谨慎,前方和侧翼都广布斥候骑兵,没有盲目突进。
结果奔了两个多时辰,追出六七十里后,前方忽然回报,离大军五里处有敌军骑阵,而侧翼也有回报,说是两侧似有大队骑兵在向后方穿插机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