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萍元气大伤,傲气全消,不明不白地被中海拂中一剑,至今她还想不透何以会失
手的。因此一来,她对自己的剑术造诣和目力失去信心;再碰上这个江湖中最难缠的大驼
怪,更是心胆俱裂,雌风尽失,强自吸入一口凉气,说:“杨老前辈,晚辈并没有得罪你老
人家,何苦开口责骂?”
驼怪正是神驼杨彪,他服完中海开给他的药方,本来早想赶来与中海见面,希望助中海
一臂之力但听说海宇五雄还未入闽,凑巧又听说黑旗令主正在找他,他跑了一趟漳州,黑旗
令主却与海天散人走了,耽误了好些日子,不但没遇上黑旗令主,也几乎见不到中海了。
老驼子最瞧不起那些下三滥的江湖败类,看出凤阳七女飞燕荆萍的真面目后就是一肚子
不舒服。
他看到飞燕荆萍下身的血迹,撇撇嘴说:“骂你算是便宜了你,我老人家火来了,还得
揍你呢!你受了伤,让那一位不好色乏徒伤了?”
飞燕荆萍心中暗暗叫苦,老怪驼挡在路上不让路,想走也走不了,只好苦著脸说:“一
言难尽,被一个村夫误砍一刀。”
“误砍?怪事,你这杀人不眨眼的女淫贼会被村夫误砍了?鬼才相信你这漫天大谎。”
“老前辈不相信,那也是无法解释的事。”
“我当然不信。你给我滚下马来,在我老人家面前,你高据鞍上胡说八道,算是那门子
规矩?”
“晚辈伤…伤得不轻……”
“呸!伤得不轻,你还能驱马狂奔踏人?你不下马?”
飞燕荆萍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她确是受伤不轻,没奈何只好忍痛下马,苦著脸
说:“老前辈但不知有何吩咐,尚请明示。”
“老夫要问你,你到这一带来干什么?这一带是穷乡僻壤,没村没店,既无花花世界,
也没有山水可赏;你说,来这儿要干什么?”
“老前辈是不是觉得管的闲事大多了些?”她吭声答。目下身上有伤,老驼怪也没抓著
她犯案的把柄,她不怕老驼怪找麻烦,干脆顶了回去。
神驼杨彪大踏步走出,汹汹地说:“老夫如果查出你在这一带造孽,下次碰头决不饶
你,快滚!”
说完,大踏步擦身而过,刚越过健马,突又转身叫:“慢著!老夫还有话问你。”
飞燕荆萍一只脚刚踏上踏蹬,本待火速上马溜走,听叫声知道走不了,收回脚说:“老
前辈又有何指教,请说。”
“海宇五雄目下在何处?”
飞燕荆萍心中一动,暗说:“老不死的可恶,看来他要管海宇五雄的闲事了,我何不指
引他前往黄泉坡找死?这种自命不凡自以为侠骨豪胆的老东西,多死几个天下太平。”
她神色不变,镇静地说:“听说……”
“什么听说?废话!你给我从实道来。”神驼咄咄逼人,不客气地抢著叫。
飞燕荆萍一脸受委屈的苦像,无可奈何地说:“他们今晨想攻入碧云村掳掠,却遇上了
对头,有个叫大地之龙的小伙子抄他们的后路,把五雄打了个落花流水,他们现在逃回黄泉
坡老巢去了。”
神驼一怔,他没想到中海能与五雄论长短,但听飞燕荆萍的口气又似乎不像有假,便或
然问:“海宇五雄会被打得落花流水?你这话可当真?”
“晚辈与五雄无冤无仇,何必损他们的名号?”
“你说今晨,那么,你定然目击其事罗?”神驼瞪著怪眼问,瞪得飞燕荆萍背脊直冒凉
气。
“晚辈经过那儿,确曾目击其事。”她只好吐实。
“黄泉坡在何处?”
“在碧云谷与芳尾村之间右首的一座山谷内。”
“为何称为黄泉坡?”
“听说那儿人迹罕至,鬼怪出没。”
“既如此说,海宇五雄在那儿怎会有老巢?”
“是的,老四沧海神蛟是福建宁州人氏,对这一带熟悉,建有秘窟,所以要将大地之龙
引入里面送死。”
神驼心中一震,叫道:“上马!”
飞燕荆萍突然一鞭抽出,“叭”一声给了马儿一记重击,马儿负痛撒蹄狂奔,她也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