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荆商议。”
王亨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沉吟道:“你拖儿带女的,路上多有不便,不如随为师一道走,彼此也有个照应。为师别的帮不了你,到京城为你寻个落脚处还是能的。也免了你为俗事烦心,可以专心应考。”
洪飞忙笑道:“如此甚好。青云你可趁此机会在路上多向王大人请教。这可是天赐良机!”
梁心铭果断应道:“学生遵从恩师安排。”
心中却想:你要回家见未婚妻?
那得过我这关!
我才是你的妻!
嫡妻还活着,你想另娶他人?
你丫的想犯重婚罪?!
巡抚大人道:“如此老夫也就放心了。青云,你只管安心温书,等来年蟾宫折桂,方不负王翰林一番关心。”
他的口气,也将梁心铭当自己人叮嘱了。
梁心铭也诚恳道:“学生多谢大人关切。”
王亨又吩咐她道:“你今日回家便收拾准备。至多两三日,咱们便动身启程。到时我命人去接你们。”
梁心铭应道:“是。”
鹿鸣宴散后,梁心铭微醺,面色如搽了胭脂般,脚步有些踉跄,王亨见了皱眉,命一安送她回家。
众人更确定了他提携梁心铭之意。
孟无澜却看着王亨,神情有些不快。
一安送梁心铭回到竹竿巷,李惠娘忙将梁心铭接过去,扶进门,一面忙着打水给她洗脸,一面问宴会情形。
梁心铭夸张地挥手道:“很热闹!很圆满!”
李惠娘道:“那你这是怎么了?”
梁心铭笑道:“我怎么了?我很好!画都卖掉了。上京的盘缠有了。你快收拾准备,过两天咱们就动身。”
李惠娘吃惊道:“这就动身?”
梁心铭道:“是。跟恩师一道走。”
李惠娘惊叫道:“跟他一道走?”
那不是与狼同行?!
惠娘的反应取悦了梁心铭,匆匆洗了一把,擦干了脸,然后把洗脸的毛巾往木盆里一扔,凑近她面前,戏谑地耳语道:“对,就是跟他一道走!”
刺激吧!?
李惠娘樱桃小口张大到极限。
梁心铭笑着,扑到床上呼呼大睡。
李惠娘倒也没把他的话当成儿戏,真收拾起行囊来。刚才觉得行程有些急,等收拾东西才发现: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马上动身上路都可以。
她想去街上置办点东西,手里又没银子。
她回身看了看床上的梁心铭,叹了口气,想:“画卖了,银子呢?该不会是被那些人骗了,没拿到银子吧?”
按说不会,就梁心铭那性子,她不骗人就算那人运气了;谁骗了她,都别想有好下场。王亨骗了,而且骗了梁心铭最珍贵的东西,已被她列为追杀对象,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的。
梁心铭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吃过早饭,就有人上门来了。
是送银子来的。
第一个来的是一安,送来了两千三百两银子:两千两是王亨的,三百两是洪飞的,还带了王亨几句话。
李惠娘又惊又喜,竭力忍住,才没失态。
梁心铭却一派平静,心中甚至想:“太亏了。将来那画肯定要升值。”
一安交了银子,又对梁心铭道:“我们大人说,明早出发,请梁解元于辰时在渔梁渡头会齐。解元只需带上要紧东西,其他一概不用准备。船上什么都齐全的。”
梁心铭应了,又问道:“为何这样急迫?”
一安笑道:“我们老太太想趁这机会给大人完婚呢,所以催他早回去。”
李惠娘心中一惊,忙看向梁心铭。
梁心铭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们岂不赶上吃喜酒了?”
一安道:“还没定呢。老太太派人来叫大人回家商议。若议定了,办起来也容易,家里样样都是预备齐的。”
他见王亨对梁心铭颇为看重,才把内情告诉梁心铭;再者,梁心铭与他们同行,若王亨真要成亲,梁心铭定会参加婚礼,事先说与梁心铭知道,也不算他多嘴多舌。
梁心铭道:“哦!”
交代完毕,一安告辞了。
梁心铭送他出去。
等转回来,李惠娘问:“我们还要跟他们走吗?”
梁心铭道:“为什么不?”
李惠娘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