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吗?
梁心铭又笑道:“苏相呢?”
王亨道:“别乱猜了。我去工部问父亲,他不比朱雀王,一向对各世家人事尤为关注。”
梁心铭眼一亮道:“对。”
王亨让她在此歇息,他先去工部找王谏询问当年人事,等准备充分了再审问林子程等人。
半个时辰后,王亨转来。
赵寅、赵子仪正和梁心铭说话。
王亨坐下,道:“本官问了父亲,当年与四灵相关、又与皇家有牵扯的联姻有两桩:一是靖国公,娶了华安公主,先帝下旨赐婚。第二个是玄武王,也是先帝赐婚。”
梁心铭脱口道:“靖国公!”
天黑了,审讯开始。
耿忠得知林千雨是朱雀王的女儿,被白虎王利用,又悔又痛又喜。悔恨和痛苦就不说了,自然是为了林千雨;喜则是为了扣儿,女儿终于有了依靠。他倒是痛快招供,可惜没多大用处,他说的王亨都已经查明和掌握了。
接着便审林子程。
林子程身上带有箭伤,被满屋强光照着,又不准睡,又被梁心铭的攻心之术搅扰,不知梁心铭会如何利用他母亲,焦灼了一天一夜,如绷紧的弦,已撑到极限。
这时,王亨和梁心铭进来了。
王亨体贴地护着梁心铭在室唯一一张桌案后坐下,又低声嘱咐她:“你只管歇着。为师审问不到的地方,你再补充。”梁心铭点头,往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对准林子程打量。赵子仪按着剑柄守在她身边。王亨转身走近林子程,用讥讽的眼神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林子程不安了,王亨和梁心铭的轻松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怀疑他们掌握了重要线索。
梁心铭发现,林子程双目赤红,嘴唇干裂,疲惫成这样,面对王亨却脊背紧绷、高度警惕,全无上次的从容笑谈,便知道这关押起作用了,须得好好撩拨他。
就听王亨问:“林家为什么谋反?”
林子程笑道:“爷想做皇帝了,不行吗?”这强笑干巴巴的,丝毫没能让他放松半分。
王亨讥讽道:“以前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妹妹、你弟弟,都说皇家无情,反得理直气壮。”
林子程警惕道:“难道不是?诚王明明就是被当今皇帝害死的,左端阳做了替死鬼而已。”
王亨冷笑道:“何必扯上诚王,是因为你母亲吧?为人夫、为人子者想要报仇,也说得过去。可惜真相很残酷:不是先帝霸占你母亲,而是她勾引先帝、蛊惑君王,并玩弄四灵,祸乱天下,乃大靖第一荡妇!”
林子程疯狂高叫“住口!”
王亨逼视着他,无情道:“你不用发怒。这是刑部审案,审的还是谋逆大案,本官身为刑部尚书,若查无实据,难道学市井骂街就能破案?你不妨听听。”
林子程狠狠地瞪着他喘气。
王亨道:“先帝若觊觎你母亲美色,为何不在她未嫁时选入宫中,反等她嫁为人妇后,儿女都大了才霸占?据本官所知,先帝早就见过你母亲。”
林子程咬牙道:“昏君越老越昏庸!”他脑子混乱了,竟承认了母亲被皇帝霸占一事。
王亨道:“哦?那她明明怀了朱雀王的血脉,却不肯嫁给朱雀王,又是怎么回事?”
他双眼更红,像嗜血凶兽。
果然,他们都知道了!
王亨道:“你母亲是否告诉你父亲,是朱雀王酒后乱性,辱了她清白?所以你们父子报复朱雀王族。
“这都是她的伎俩。
“其实你母亲心怀大志向。
“她宣称要将四灵挨个都尝一遍,还要留下他们的血脉。谁的孩子便盖谁的章,生一个盖一个。只因青龙王不在大靖,她又不肯随便将就,这才找上先帝。”
林子程再次失控,先叫“王亨!”也许觉得再骂王亨也不抵事,于是将目光转向梁心铭,带着刻骨的仇恨道:“爷定叫梁心铭死无葬身之地!一尸两命!”
王亨便恼了,这是他的逆鳞!
他也专挑林子程软肋戳,林子程痛恨别人侮辱他的母亲,他偏要将真相剥开给林子程看。
“这是你姨母赵三太太亲耳听你母亲说的!”
“这是扣儿画的她母亲肩上朱雀印记。”
“林千雨肩上有朱雀印记,这事你不知道吧?也对,那荡妇怎会将这事告诉你呢,自然要瞒着你们父子。”
“知道她为何会嫁你父亲吗?因为她喜欢靖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