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锦绣抬头望着眼依旧宁静安详的倚竹楼,心想着大概也只有这地方还是同以往一样的吧。只是鱼幼薇如今的心思是不是还同之前的一样了呢?
挑开娟红细纱,孙锦绣缓缓的走进里头,只见鱼幼薇仍旧是躺在那张竹榻之上,纤手撑着脑袋一点一点的仿佛是真的睡过去了一般,一如她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样。
“夫人,既然已经将我叫来了又何必假寐?”
孙锦绣笑笑,转身做到了一旁的竹椅之上,只见伸手可触的小几上头已经放了一只青莲瓷杯,打开茶盖仍旧冒着丝丝的热气儿,显然是给她准备的。
“你倒是还有脸来见我!”鱼幼薇也不再假装什么,缓缓的增开了眼睛,眼中带着一抹怒色。
“我并没有什么对不起夫人的地方,怎么不敢来见夫人?”孙锦绣笑靥如花,明眸望着鱼幼薇闪动着微微浮光。
“是啊,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如今卫家成了这模样,子凛忙的好几日连面都见不上一次,都是我自己的过错。”
鱼幼薇忽然笑得有些惆怅,然而转头望向孙锦绣的眸光却凌厉不见,只听见她冷笑一声,语气之中带着讥诮。
“怎么?这个时候不用伺候你家的萧公子却跑到我这里来闲磕牙?”
“夫人误会了,我来这里不过是想要证实一件事情罢了。”
孙锦绣眉若远山,敛下眼眸望着手中的茶盏,轻轻吹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仿佛整个心神都定在了那茶水之上。
“果然是好茶,夫人这里的藏品可少不了,这一盏金风玉露可不是什么地方都喝得到的。”
“你若是喜欢拿去便是了,你有什么想要问的便全然问出来,我也不想同你多废话什么,你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卫家!卫子戚和王凤仪都已经解决了,怎么你反过来想要过河拆桥不成!”
鱼幼薇蓦地站了起来,额角青筋突跳望着坐在那里闲适得犹如在自己家中一般的孙锦绣,心里头憋着的火气全然都发不出来了。
“夫人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有这样的能力过河拆桥,那件事情之后我们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夫人于我无恩,又怎么有过河拆桥一说?各走各的路罢了。”孙锦绣抬头,扬眉,笑得格外恬静美好。
鱼幼薇恨恨的瞪了一眼孙锦绣,她恨这种冷静!全然忘记了当年面对着王凤仪的时候,自己也是这般毫无畏惧的模样。她曾经说过,孙锦绣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我承认,当时卫子戚逼婚劫走孙景胜的主意是我出的!前后几次将卫子戚放出家庙由着他祸害你的事情也是我做的!”鱼幼薇高高的昂着头,望着孙锦绣的眼神冷凝,却没有半点的悔意。
“若是再来一次,我当时也会这样选择!因为你是要抢走我儿子的人,我若是对你手软,便是随自己残忍,子凛是我唯一的期望,我不能让他毁在你的手里!”
孙锦绣听了这话,蓦然叹了一声,又是一个对着自己儿子保护过度的母亲。放下手中的茶盏,抬头望着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的鱼幼薇,孙锦绣的眼神有些复杂,过了良久之后这才缓缓的叹了一声。
“萧家如今要做什么事情我还真的管不了,萧君玉是怎么样的人夫人应该知道,他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改变自己的心意。”
“这祸是你惹出来的!”鱼幼薇睨着孙锦绣,眸光渐冷。
她不信,若是没有孙锦绣旁敲侧击肆意鼓动,萧君玉会如此不择手段的打击卫家,让子凛如今这样举步维艰?
孙锦绣忽而叹出一口气,这件事情的确是鱼幼薇冤枉她了,对于萧君玉打击卫家的这件事情她的确是什么也没做,但是她也没有阻止,而是乐观其成,毕竟卫家败落对于她来说少了一个隐患这是好事。
“虽然我不能阻止萧君玉做些什么,但是我可以给夫人您指一条明路。”孙锦绣笑如春日,熏风般沁人心脾。
“你说!”
鱼幼薇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卫家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哪里有这个丫头同她谈什么条件,可是如今不管对方说什么她都只有接受的份。
“离开镇子上,依照卫家如今的家财势力,要在琉琰城或者是暮洲任何一个地方站稳脚跟并不什么难事,可是若是卫家仍还想要在镇子上挣扎那可就不一定了。我听说连日来卫家亏空的可不止一点,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恐怕卫家连抽身的能力都没有了。”
古人大多都是安土重迁的,要让整个卫家都离开这个他们居住了百年的镇子不是一见简单的事情,但是望见鱼幼薇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