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何会满腹心酸?莫非小姐你喜欢他,开口向他求亲,结果被拒绝了?”小眉不懂她为何要说一些奇怪的话,脑海中充斥着怪诞的想法。直觉告诉小眉,倘若有天华暮雪亲口说,她大胆向某个男人求亲了,小眉绝对不会感到半丝意外的。
“我并没有向他求亲!”华暮雪郑重地澄清。
“喔,可怜的小姐,被拒绝没啥大不了的,你千万不要太难过,也不要再感到满腹心酸、委屈了。你想想,现下可是有一堆人向你求亲呢,你绝对可以找户好人家的!”小眉压根儿没理会她的澄清,一心一意认定她被拒绝了。
“……”小眉完全不听她的解释,让她无言以对。
华暮雪在心里不住地泛嘀咕,难道在小眉心里,她真有那么糟吗?竟然认为她难得向男人求亲,就被残忍地拒绝,小眉实在是太不给她面子了。
小眉不晓得她的心思,还继续吱吱喳喳地忙着抚慰她“受创”的心灵。
算了,既然澄清无效,她也就随着小眉去了。
同时间,她心里深刻地体认到,遭人误会有多令人无言。不过她可以庆幸的是,小眉不似她当初在大街上指着严忍的鼻尖痛骂对方卑鄙无耻一样,这让她好过多了。
第四章
自严忍与华暮雪在街上偶遇后,华暮雪每天仍旧照常于卯时出现在严忍家,为他打扫、洗衣。
华暮雪原以为严忍再见到她时会嘲笑她平日的装扮,但是他并没有,就像他所说的,并没有嘲笑她的意思,她这才知道他不是随口说说,是认真的,而这也免去了两人起冲突,不然她恐怕会失控地再对他施展出她从小到大所学过的绝学。
这一天,小扬跟严忍扎完马步、练好基本功后,因为急着赶回大杂院帮要上工的父亲的忙,于是无法陪同华暮雪回华府,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华暮雪认为可以独自回家,严忍不放心,便开口表明愿意送她回家。
严忍的自告奋勇令华暮雪感到讶异,她愕了愣,本要开口拒绝,要他别费事了,但不想他认为她对他存有敌意,再者他会自告奋勇地说要送她,应当是基于君子风度,她若不领情,岂不是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所以,华暮雪没有拒绝严忍的好意,让他陪同她一块儿走回家。
与严忍并肩走在清晨结着薄霜的街道上是种新奇的感受,她很少跟男人这么亲近,他的高大威猛衬出她的娇小玲珑,他的黝黑衬出她的雪白,他们是如此不同,而走在他身边的她,心头却涌现一股莫名的渴望。
她当然不是渴望再和他唇枪舌战,也不是渴望再对他鞠躬道歉,那么,这股渴望究竟从何而来?为何会使她感到焦躁不已?
“你天天过来帮我打扫,不觉得委屈吗?”两人并肩走了一小段路后,严忍终于打破沉默。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后,他发现她真的是个没有心机的好姑娘,于是不再对她有所存疑。
“我说到做到,没啥好委屈的。”他肯开口跟她说话再好不过了,她也想和他像朋友一样,平心静气地交谈。
“但这不是你做惯了的事,只是我没想到你能做得这么好。”
华暮雪可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尤其在发现她是华长耕的女儿之后,对于她能将衣袍洗涤干净,把大厅打扫得一尘不染,着实令他感到不可思议。她在华府过着被奴仆簇拥、呵护的日子,怎么可能会懂得洗衣、打扫,且还做得如此干净利落呢?他实在是想不透。
“我小时候天天做,这么点小事,可是一点都难不倒我。”说到这儿,她可是骄傲得挺起了挺俏的鼻尖。
“你小时候天天做?”他无法置信,挑了挑眉。
“你可能不知道,我爹从前是个庄稼汉,我小时候家里很贫困,所以一些农家女该会的活儿,我可是做得很得心应手呢!”
“原来如此。”经由她的说明,严忍总算了解她为何能做得那么好了。或许旁人曾提及过她的家世背景,但他向来对这类的闲谈没半点兴致,也因此不晓得太多关于她的事。
华暮雪简单的陈述让他回想起小时候到处流浪、三餐不继地在破庙里过夜的日子。那时虽然困苦,虽然常受人欺凌,可也发生过好事。他遇到已经穷到不能再穷,却仍伸出援手帮助他的小南瓜;后来则遇到驰骋沙场、战勋彪炳、没有家人的严武收养他、教导他,这些发生在他身上的美好,让他明白老天爷并没有遗弃他。
严武直到去世前都身为受人尊敬、景仰、信赖的神机营统领,义父将毕生所学全数导给他,后来他也不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