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苌奴觉得李业的计策不怎么样。
但仔细想了想后,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除非现在就返回丹水县,但那样的话,岂不是延误军机。
于是苌奴便令一名曲军侯引着两百精兵在前追杀,自领两百精兵随后而行。
前方追着追着,忽地拐进一个山沟,过了不久,厮杀声和惨叫声就不断传来。
见状,苌奴急忙带着两百人加快速度,同样拐进了那个山沟。
在穿过一段狭长的山谷后,前方忽然开阔起来。
这是一片比较大的平地,只见里面黑压压一片,大约有四五千的流民,正在用石头砸着他之前的士卒。
其中也有百余人手拿弓箭,颇有些随意的向那两百名士卒射击。
那些士卒虽然也算精锐,身上穿着玄铁甲,手上拿着盾牌,但此刻也是紧紧的围成一个方阵不敢动弹。
毕竟流民的数量太多,而且他们接到的命令也是前面有埋伏,遇到埋伏就防御等待援军到来,两面夹击。
此刻看到谷口处出现了援兵,不少人高兴的大叫起来。
然而下一刻,很多人的眼珠子就掉到了地上。
原来,刹那间,苌奴就拿定主意,决定不再理会山谷中的两百士卒。
他竟然直接调头离去了。
“这么多人?只能先返回丹水县再做计较!”
随着他的转头离去,身边二百精锐比来的速度更快三成。
“不是两面夹击么?怎么跑了?”
看到苌奴等人的离去,被围着的两百人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领头的那名曲军侯脸上神情不断变化,以流民这种水准,两面夹击未必输啊!
你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于是,他大叫着:“乡亲们别砸了,某等愿意投降,某等愿意投降!”
闻声,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越众而出。
另一侧的谷口,苌奴正带着人飞奔,忽听两侧一阵弓弦声响。
他急忙跳下马,但已经晚了,十几支箭噗噗噗噗的射中了胯下那匹马。
而奔走的马匹在狂奔七八步后歪倒,正巧把跳下马惯性前冲的苌奴压在了下面。
“哎哟,哎哟,快拉某出来!”
苌奴刚一开口,前方就冲下来一彪人马。
为首一名年轻的汉子,生的是膀大腰圆,身材魁梧,其在山谷中奔走,竟然健步如飞。
此人身后跟着三百多名精壮,一边奔走,一边厉声高喝:“投降不杀!”
几名士卒还想反抗,早被咻咻的箭矢带走。
两侧的树林中,还有百余名弓手。
为首的一人,同样身材魁梧,膀大腰圆,而且胳膊粗壮,后背呈扇形。
这一看,就绝非等闲之辈。
“啊,杀啊!”
苌奴一声大喝,奋力的从马的尸体下抽出身来。
然而刚起身,一杆长矛就插入了胸口。
来人正是那名健步如飞的青年大汉,其一矛刺中苌奴后,依旧没有停歇,大步前冲的过程中抽出环首刀,唰的一道刀光过去,苌奴的头颅登时飞起。
下一刻,此人凌空一跃,抓住了半空中的头颅,长刀举向上方。
看到这一幕,剩下的士卒哪里还敢反抗,一个个纷纷跪倒在地,请求投降。
“刘磐,几天不见,动作又快了。”
那名拿着弓箭的青年大汉笑道。
“嘿嘿,刘虎,你的射箭也不差嘛。”
一刀斩掉苌奴的青年大汉说着,一脚把苌奴无头喷血的尸体踢倒,一边抓起对方的衣襟,开始擦拭起刀刃上的鲜血。
原本苌奴的脑袋,早被他扔到一边去了。
刘虎还想说话,忽然看到山谷口出现一名儒雅的中年人,顿时噤声不语。
来人正是荆州牧刘表。
刘表是西汉鲁恭王刘余的后代,年轻时受到良好的教育,参加过太学生运动,被称为“八顾”之一。
他就是正经走仕宦路线的士大夫。
只不过,第二次党锢之祸时与同郡张俭等受到讪议,被迫逃亡。
这一逃亡就是十六年,刘表也从二十五岁的有为太学生,变成了四十二岁的中年潦倒大叔。
幸好太平道之乱爆发,天子刘宏在迫不得已下解除了党锢。
刘表因为名声好,也被征召入了大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