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阳的东门外,宴会渐渐进入了高潮。
韩当等人端着酒爵,缓缓走到公仇称面前。
“长史!”
说话的同时,韩当还神色凝重的捋着胡须,可能的胡须如钢针般坚硬,好似有些扎手,疼。
“公仇长史此去,关乎我们之命脉。
军粮乃我军生存之根本,望长史务必小心谨慎。请幸酒。”
“公仇长史,我们都等着你的好消息。”旁边的祖茂也激动地说道,他的脸庞因酒意微微泛红,双目炯炯有神。
在韩当和祖茂的带领下,其他众将依次上前敬酒,话语不断。
隐隐的将之前的士大夫群体们挤到一边
实际上的宴席之中,孙坚看似是主角,但众文官更多的则是围绕在公仇称的身边。
实际上这也正常,孙坚虽然地位最高,但靠的是军功起家。
孙家在士大夫看来,已经算是偏远的长江以外的士族。
孙坚本身还不是孙氏的宗家,不过是偏支。
也就是说,孙坚并不是士大夫圈子里的。
而公仇称乃是晋穆公太子姬仇之后,妥妥的士大夫圈子。
他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袍,举止间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高贵。
所以如刘馥也好,其他的南阳士族们也好,也就天然的和他亲近些。
对于公仇称来说,这场酒宴本就是做戏,于是眼见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拱手向孙坚及众人行礼。
相对孙坚,他的动作文雅得体。
公仇称环顾众人,言辞恳切地说道:“承蒙君侯信任,诸君爱护。
某定不辱使命,全力以赴,为大军带回军粮,以解燃眉之急,请幸酒!”
就这就是纯纯的场面话,说罢,他举起酒爵,一饮而尽。
这个其实就是在暗示孙坚差不多了,大家该撤撤,该走走。
然而,此刻气氛热烈,孙坚不知道是没有领会到公仇称的意思,还是喝的有些尽兴了,竟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
他举起酒爵,再次鼓动大家饮酒。
公仇称连使了几个眼色,对方都是无动于衷,于是只得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难得君侯今日喝的开心,便多喝些吧。
随着饮酒越来越多,宴席间,气氛愈发热烈。
众人不时交谈,讨论着当前局势和未来的战略。
“当此节时,好比秦失其鹿。”
“大汉岂是暴秦能够相比的。”
“此言极是,我们不过是匡扶汉室,寻一位明君!”
这个场面,刘馥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这时,孙坚走到他的跟前,问道:“元颖君忧心何事啊?”
刘馥忧心忡忡地说道:“如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山东群雄看似尊袁绍为盟主,实则各自为战。
又有各地州郡坐视成败,天下的事情如此艰难,四海何时才能平定,百姓何时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元颖,忧心别人,不如做好自己。”
闻言,刘馥长叹一声道:“唉,原本局势向好,可惜武关又被刘表攻下,桥蕤隔绝在三辅。
如今我军亟待一场大胜,来给海内带来明灯。
之前的士卒多是新招,没有作战经验,只有君侯的士卒身经百战,有望为天下先。
粮草的事情,我也会多给公路去信,让他多加勉力。”
闻言,孙坚重重点点头:“有刘君此言,某就放心了。
至于军事上面,刘君及诸位但请放心。
我孙坚从扬州打许生,到雁门打鲜卑,再到平定黄巾,西域打羌人,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
吕布区区杀主且反复横跳的小儿,不在话下。请幸酒!”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肯定也是满饮一爵。
那酒液顺着喉咙流下,仿佛带着一种豪迈的气息。
不过在孙坚转身离去后,刘馥眼中还是难掩一丝鄙夷。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孙坚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着什么。
陡然,远方突然传来一阵如闷雷般的声响。
正在欢宴的众人惊愕地抬头望去,只见地平线处尘烟滚滚,那奔腾而来的土龙威势仿佛能将整个大地都席卷吞没。
不多时,尘烟中显露出数百名骑卒。
他们如汹涌的潮水般呼啸而来,马蹄声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