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的汝水大营,连绵不绝,在朦胧月色中如群山一般。
父城长退出军营之后,迎面便见县尉带着十数人匆匆迎上前来。
清冷的月光洒在众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县君,府君如何安排此事?”
县尉略显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惊起了不远处树枝上栖息的几只飞鸟。
“值此之际,这点小事,我们实在不该来叨扰府君。”
父城长微微叹息,神色凝重。
他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这,这是何意?” 那县尉圆瞪着眼睛,满脸的不解与疑惑。
身后的众人也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父城长轻叹一声,压低声音说道:“方才我去见府君,汇报那起惨案,可府君却误以为是西凉斥候所为。”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吹得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
“那县君怎么不和府君解释?”
“我怎么解释?我怎么知道这个误是真的误,还是假的误?”县长心中暗骂县尉不识抬举,若不是对方乃是扶风郡的马氏子弟,他哪里会理会对方。
年青人太耿直,不能做官。
县尉闻言,眉头紧锁,忧虑之色尽显:“可此事非同小可啊。阖门上下十几口人!若不查明真相,恐民心不稳。”
父城长摇摇头,满脸愁绪:“太守目前认定是西凉兵作恶,怕是要加强防备西凉之兵。
却未想过若是自己手下人犯下如此大罪。
而且此时正是讨伐暴君的时候,此事若是宣扬出去,恐怕对义兵不利。
我们还是暂且压下吧。”
随着他的话,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的氛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县尉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愤懑:“谨唯。
不过县君,这到底谁才是暴君,谁才是义兵啊?
若是义兵如此,那不兴也罢。”
父城长脸色阴沉,沉声道:“相比南阳,我们颍川已经够好了。
那边豪强大户都被杀得人头滚滚,现在不过是死了一个小富户,又有什么!
事情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你若执迷不悟,若引起混乱,局面将难以收拾。”
此时,远处传来几声狼嚎,让人心惊胆战。
“哈哈哈哈,为了他们所谓的大事,就可以作恶吗?
我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如此的官职,某也不想再做!”
那县尉冷哼一声,竟是直接解掉印章和绶带,狠狠扔在地上,而后扬长而去。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
“翔宇,回来,你给我回来!!” 父城长大怒,厉声高喝。
可对方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两人这番吵闹,正惊到了从军营中出来的百余名骑卒。
“嗵嗵嗵!” 马蹄声奔腾而来,瞬间将众人围住。
见到这一幕,父城长大吃一惊,身边随从急忙护住他。
此时,军营中的火把照亮了周围的一片区域,光影摇曳,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父城长?” 看到此人,骑在大马上的李旻纵身下马。他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威严。
“府君!” 父城长急忙下跪行礼。
李旻疑惑道:“颍川境内已经发现了西凉兵的踪迹。
如此深夜,你不速速返回城中,在此处作甚?”
他这边正问着话,那边数名骑卒已经把县尉押了回来。
看着地上的印绶,李旻愈发疑惑:“你是父城的县尉?”
那名县尉昂首挺胸道:“正是某,行不改名,坐不更姓,姓马名苏,字翔宇。”
“好名字!” 李旻感慨不已。
随即神色变得威严冷厉:“但是你深夜不忽悠县君返回城中,却抛弃印绶,置县君于不顾,这是何道理?”
“圣人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如此县君,某又何必护佑!”
马苏毅然昂首挺胸,毫无惧色。此时,夜风吹过,吹起他的衣角,显得他更加坚定。
“看来这其中必有隐情啊!” 李旻翻身下马,“今天我这个府君,还要再审个案子喽。”
这时,旁边的先锋张安道:“府君,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