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随着荆州牧刘表的到来,和连番的手段。
整个荆州已经彻底沸腾起来。
作为曾经的太学生中的名人,被禁锢二十年的清流,刘表在士大夫的圈子中名声并不差。
当然,其也不仅仅是有名声,用后世的话说,政治资源,也是有一些的。
孙坚一直以来担忧的问题,不可避免地完全显现出来。
他在后方安排了众多人手,本是想以此巩固自己在荆州的统治,确保自己的势力能够牢牢扎根在这片土地上。
然而,这些人来自不同的派系,各自有着不同的利益诉求和野心。
他们虽然在表面上联合起来,但实际上内部矛盾重重。
如果没有事情的话,可能会维持原样,可一旦遭遇海浪的冲击,便会瞬间崩塌。
现在,刘表便是这个海浪。
其实,孙坚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但问题还是来自于孙坚的认知,通俗点说,就是野心和能力的不匹配。
孙坚的能力,做先锋大将,甚至一军统帅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若是想做争夺天下的诸侯,那政治能力就显得太过幼稚了。
他身边也缺少可以为之谋划的良臣。
长史公仇称看似一心,实际上孙坚根本摸不清楚。
若是把公仇称留在这边,一统全局的话,或许根本不会出现刘表一到,局势就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万一公仇称有了自立之心,他孙坚又该如何是好?
最起码,在先前的时候,孙坚是有这方面担忧的。
归根结底,还是孙坚的底子实在太薄。
能够快速起来,主要依靠杀戮和军功来震慑众人。
在他风头无两的时候,自然一切都一帆风顺,众人迫于他强大的武力,不得不暂时屈服。
但只要遭遇到一点挫折,或者有一个强人站出来,他那看似庞大的基本盘也就瞬间崩塌了。
因为,荆州的基本盘,实际上还是掌握在那些豪族手中。
而豪族们从心底里并不认同他孙坚。
他们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来重新调整自己的立场,以确保家族的利益最大化。
如果孙坚有个足够远视的谋臣,他可能都会劝说孙坚不要插手到讨伐暴君的活动中,老老实实的待在长沙郡,所谓,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也就是先苟起来发展,当外面打出狗脑子后,再出去收割。
蒯良赶到的时候,刘表已经歇息了。
这种情形,其实已经清晰了,蒯良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暗自思量着局势的变化。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得意洋洋的蔡瑁身上,那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随后,蒯良微微一笑,满面春风。
仿佛前几日的暗战,仿佛他压制蔡家,都不曾存在过一般。
“令叔父身体安好?”
“得子柔挂念,叔父身体康健,每日精神矍铄,仍操心着家中诸事。”
“不知道蔡公对荆州局势如何看待?”
“不过令我等听从国家之命罢了。”
两人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
不过,蒯良一直在询问蔡伯起的意见,还是让蔡瑁有些不爽。
就在他神色逐渐阴沉,准备逐客的时候,蒯良忽然道:“如今荆州局势变幻莫测,我们世家还是要合力而为才好,万不可自相争斗。
尤其我们蔡蒯两家,须要进退同力。”
见蒯良开始说正事,蔡瑁也不再藏着掖着:“既然进退同力,那须要以何人为主?”
蒯良说道:“蔡家在荆州根基深厚,威望颇高。
若蔡家能在这风云之际挺身而出,引领各方,定能使荆州稳定繁荣。
以蔡家为主导,各方齐心协力,荆州何愁不兴?”
闻言,蔡瑁冷笑道:“不是我骄矜自喜么?”
蒯良依旧是温和的笑容:“不止德珪骄矜自喜,吾又何尝不骄矜自喜?
如吾等这样粗通经文,不识军略的儒士都骄矜自喜。
又何况是德珪这样文武双全,可出将入相,以分家之子有宗家之望的英雄呢?”
“哈哈哈哈,子柔所言,我之所想也!”
蔡瑁被蒯良恭维几句后,愈发洋洋得意起来。
他挺直了腰杆,眼神中满是骄傲,仿佛自己已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