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咱家觉得近些日子,陛下的表现有些奇怪啊!”张让皱着眉头,这里是他在宫外置办的府邸。
赵忠白了他一眼,答道:“陛下这些日子不是和之前一般么?能有什么奇怪?”
张让又道:“不知为何,咱家觉得陛下这些日子,说话有些奇怪了。”
“你值得是因为那陈燃?”赵忠眼眸闪动两下,盯着张让。
张让沉吟着点点头,回答道:“陛下对陈燃……这赏赐是否太过过分了些?”
赵忠想了想,答道:“也未必,若是论功行赏,那陈燃功劳,怕是比起卢植三人也是不逞多让,能够封侯之赏,也算意料之中。”
张让声音一沉,说道:“你怕是不知那夜,陛下召咱家入宫,询问封赏一事,咱家明明说的是车左将军,可陛下却是给的车骑将军,陛下,莫不是不信任咱家了吧!”
听见张让这话,赵忠也是变得警惕起来,十常侍本就是一根绳上蚂蚱,虽然此刻只有他们二人在此,也不能掉以轻心。
他们之所以能够在洛阳城中横行霸道,无非就是倚仗陛下的权势。若是没了灵帝的信任,他们这些老太监,什么都算不上。
他们都很清楚这一点,平日也是小心翼翼讨好灵帝,不敢有所忤逆。可是如今,张让却是有些猜疑,他们经营已久的关系,此刻似乎出现了裂缝,让他们如何能够不担心了。
“此事确实不能够不未雨绸缪。”赵忠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本就有些沙哑尖细的嗓音,此刻更是有些难听:“陛下的宠幸绝不可失,若是陛下不在信任我等,我等恐怕当真时日无多。”
“这么多年下来,朝中不知多少权贵视我等如眼中钉,肉中刺。若是……”赵忠已经不敢想象了。若他们真的失去权力来源,恐怕将会死得异常凄惨。
“我等,是否应该先去试探一番那陈燃?”张让眉头一紧,仔细想来,这件事中,陈燃才是主要角色。
“陈燃,此人不是已经向你示好么?”赵忠有些愕然道,在他看来,陈燃依旧是小喽喽,哪怕此刻有了地位,但仍旧是新手上架。
“正是,不行,还是得让人去试探一番,若是此人出尔反尔。必须趁早将之铲除”张让说着,细瘦的面容上露出尖厉之色。
……
“公子,府外有人送来请帖。”管闵赶到陈燃身旁,将一张请帖拿出交到陈燃手中。
“是何人?”陈燃有些疑惑问道,把请帖拿过,打开查看。
管闵迟疑道:“那人自称是张府的人,小的也不知其底细,只说公子看了请帖就明白了。”
“张府?”陈燃低语一声,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请帖打开。正是张让派人送来的请帖,邀他明日前去府上赴宴,为他接风洗尘。
陈燃皱了皱眉头,他担心之事,果然是来了。此刻他面临着是彻底和张让等人撕破脸皮,还是继续维持下去。
这真是个麻烦。他如今初到洛阳,虽然得了地位,却依旧是根基浅薄。他必须站队,要么是张让他们,要么便是其他贵族高官士大夫。
但问题是,哪怕他站了队,恐怕还是会被搞。不论得罪那边,都不是他能够抵挡的。他现在能够倚仗的,无非便是杀神军和自身武力。
而这一切,都只在灵帝一念之间。想了一会,陈燃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张让等人败亡是迟早之事,他自然不可能去送头。
虽然他没有家族,没有名望,没有根基,但他貌似还有一个大靠山。那就是灵帝。根据那晚上的对话,陈燃觉得灵帝对他的想法绝对不简单。
而这又恰好和张让他们的权力来处相同。可以说,若灵帝真是全心全意支持他,他谁都可以不怂。毕竟如今的汉朝还没有到那般礼崩乐坏的程度。皇帝的权威依旧强悍。
当然,陈燃同样不喜那些自诩清高的士大夫。但此刻,为了避免绝对孤立,也只有先表明这种态度了。
“那人走了么?”陈燃看着管闵,问了一声。
管闵摇头道:“还在外面等着。”
“好,你让他传话回去,就说本侯近日抽不出时间前往。”没有书面回复,也没有其他的谦虚之词,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
管闵迟疑着转身出了门。留着陈燃独自站立,陈燃有些无力吐槽,他真心不喜欢在朝廷里面搞事情,一点都不好玩。
只希望灵帝能够给力一点。
……
“那陈燃……”张让的脸色骤然变得阴翳起来,渗透着丝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