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发挥失常,而是我故意空了许多题没有答。我想等她一年,与她一起参加高考,考同一所大学。而不是我先考上大学,与她分隔两地。
可是,那又怎样呢?即便我和她一起参加高考,一起来到同一座城市。最终的结果,还是要分开。
在填报高考志愿之前,颜晴的好友顾静问我:“如果将来你们不在一起了,你会不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呢?”
我迎着她清浅的眉目,无比淡定,“不会”。
认识顾静是因为她是颜晴的同桌,室友,也在同一个画室学画,是颜晴形影不离的好友。她总是沉默寡言的模样,下课大部分时间趴在桌子上睡觉。我以为她人如其名,很“静”。后来,为了接近颜晴和她打的交道多了,我才发现我错了,其实,她是属于闷骚型,外表美羊羊,内心灰太狼。
当年,她喜欢我们高三一个练体育的男生,每天风雨无阻在篮球场打球。在一个满是男生的场地,出现一个女生可想而知是多么的瞩目。体育生通常成绩不太好,那个男生的成绩更是差到垫底,不过说到体育成绩,全校有数。是时,大部分男生要么一副发育不良的瘦胳膊瘦腿,要么营养过剩一副小胖墩的模样。而那个男生身高一米八,打球的时候上衣一脱,露出匀称的肌肉,一个词——MAN!后来,那个男生觉得他文化课成绩太差了,差到即便体育考满分也上不了大学,干脆就不上了,就辍学南下打工闯荡去了。顾静居然跟着他一起跑了。上演了轰动全校的私奔事件!都说年少轻狂,我恰好经历了她人生最轻狂的时光。我们傻傻地以为她千辛万苦的追随那个男生而去,一定会很幸福。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二零零三年,第一次参加完高考的暑假,我在家中突然接到了她的电话,我兴高采烈地问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我把时光邮寄给你(上)(11)
在电话的另一端,她却突然无助地哭了。“他打我,用皮带抽我!将我关在房间里面不准我出门,搜走我所有的钱,我跳窗才逃了出来……”
那一瞬间,我有点蒙了。我以为爱情都是美好的,可是我所见证的却在我的眼前生生地幻灭了。
我给她的卡上打了钱,让她买车票回家。和颜晴一起车站接她。她形容憔悴,整个人都失去了神采,一见面和颜晴抱头痛哭。那是她最不堪的一段时光与经历。在我和颜晴的劝说下她回到家中。等到再开学的时候她回到了学校,没有人知道在她私奔的那几个月里发生了什么,她依旧和往常一样,大多数的时候安静而沉默,偶尔微笑和疯玩。但是,我知道她的心底有很深很深的伤痕,鲜血淋漓。
她此刻问我将来会不会后悔,我以为是她曾在爱情中受过伤,所以不再相信有人愿意为另一个人无悔付出。而如今回头看看,才蓦然明白,清醒的旁观者早已看透我和她的感情不会持久。
我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悲从中来,我强作平静地对等待的颜晴说:“好。不过再给我一个月时间。”
我起身离去,茫然地坐上了一辆车,直至抵达终点站才发现乘错了车。公交的线路是既定的,因此不会迷路,转了两次车后终于回到了学校。
从此,我就喜欢上了漫无目的乘坐公交的感觉,在一辆辆公车中乘来换去,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不知身在何处,但是又确信自己不会迷路。
每辆公车都有既定的起点和终点。而生活的轨迹,是不是也早被注定了起点和终点?
回到寝室后,李明耀问:“余言,明天你女朋友来不,请我们吃饭不?”
我悲凉地笑了,“恐怕不可以了”。
“为什么?”
我扭头看向窗外暗淡地星光,一字一顿地说:“我们要分手了。”
“啊,怎么了?”
我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断地回响着李明耀地疑问,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我追问自己,但问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这样地喜欢着她,向一枚追逐珍珠的沙砾,甚至愿意消殒自身,只是为了让珍珠更加璀璨。我们之间相处得那样好,连一次架都没有吵过……
寝室电话响起来,我触电一样猛然惊醒,以最快的动作接起电话。我希望我接起电话,会听到颜晴熟悉的声音,她说,余言,我们和好吧。然而,却每每失望。十次中有九次接到电话,我都会喊道:“冯萧——电话。”
电话另一端的女孩声音很活泼,据冯萧说,那个女生是他高中时的同学,一直对他很好,毕业的时候向他表白了。他也接受了。两个人分隔两地,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