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十厘米长的尖吻蝮蛇,它一动不动,看起来半死不活地躺在被酒浸泡过的夏枯草之中。
他用手术刀按了按蛇头,站了起来,说:“我现在应该初步推断出盗窃犯的死因了。”
他在说话的时候,亚历士戴好橡胶手套,将那条看起来已经死去的蝮蛇装到了坚固的证物袋中。
“上帝保佑。”莫罗斯先生松了一口气,说:“那么,就告诉我这非常离奇的谜题是怎么回事吧?”
“我是要这样做的,并且我要对您说明我的推理过程。虽然您会觉得这个结论非常可笑,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这个名叫布鲁克斯的盗窃犯正是被酒瓶中的毒蛇咬死的。当我看到房间中的一切的时候,我就有一个大致脉络了。”
“这是可能的吗?”莫罗斯捏了一把汗,问。
“是的。叔叔,首先我注意到了现场用□□笔所画出来的人形,这个人形是蜷缩的侧卧姿势,也是我们俗称的那种‘抱着肚子倒下’的姿势。可见盗窃犯是忍受不了剧烈的腹部剧痛,或者因为突发的事故倒地昏『迷』。然而人形腹部的位置,或者胸口等要害的位置并没有发现血迹。但是……”
哈迪斯略微提高了声音,指向人形,说:“人形的头部有血迹,口鼻部位的血迹的颜『色』最为浓厚,所以,盗贼死前,口鼻部曾经大量出血。所以,我就开始推测,盗贼是否在客厅中吃过有毒的东西,或者是一些『性』质剧烈的『药』物。由于血迹中没有泡沫和粘『性』分泌物,这样也就可以排除盗贼突发疾病呕血或咳血的可能。血迹的颜『色』相当新鲜,量大,若不是盗贼服用了一些溶血『药』物,或者被划伤,血迹是不会这样的。口鼻部位的划伤和刺伤在一般情况下不至于很快致人死地。除非一柄刀子从人的口中穿过去直达脑干,但现场又没有激烈格斗或者两个外来者往来的痕迹。我们也可以排除盗贼『自杀』的可能。所以,我就初步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盗贼由于误服『性』质剧烈的『药』物,导致口鼻部出血。然后又导致了更严重的后果。”
“这样我们就不得不留心盗贼曾经吃喝过的东西了。”亚历士补充道:“不难知道,盗贼应该是随机吃了几样东西,还动了酒柜中的酒,碟子上的气味说明盗贼曾经吃过小香肠,但小香肠没有什么问题。盗贼在发现自己出事之后,就扔下了酒瓶,往门外逃窜,在逃窜的途中,他慌不择路地撞翻了茶几,因为茶几的边缘沾有一缕淡蓝『色』的衣物纤维,所以应该是他在慌忙之中遗留下来的。之所以说酒瓶是被盗贼扔下的,是因为它的运动轨迹同一起跌落到地上的烟灰缸和碟子都不一样。它是在沙发前而不是在倒下的茶几前。而沙发在茶几的后方。但是,幸运女神没有眷顾他,他没有跑出客厅。”
“按照心理学来推定,普罗大众在受到伤害的时候,一定会下意识或无意识地抛弃对自己造成伤害的人,或者事物。但是,我们不能说是一个酒瓶能够对人造成致命的伤害---除非有人用酒瓶打另外一个人的脑袋。最重要的还是酒瓶中的东西。刚才我看到夏枯草之中有一样东西蠕动了一下,我就想到,可能会是夏枯草之中的问题。”哈迪斯继续说:“于是我就去检查夏枯草。发现了那个可爱的小动物,根据推测,那条尖吻蝮应该是被酒精和低温所麻醉了,但是它并没有死去。它应该是依靠『露』在『液』面上的头部来呼吸,所以能够保住『性』命。”
“那么,事情的流程就很清晰了,盗贼在得手之后,从冰箱和酒柜之中拿出了酒和食物,由于盗贼,也就是那位布鲁特斯先生一向粗野或急躁,所以他在喝酒的时候,不用酒杯,而是嘴巴对着瓶口直接喝酒。但是他没有想到酒中还浸泡着一条剧毒的尖吻蝮,更加致命的是,这条蝮蛇还没有死。因此受到惊扰的它咬了布鲁特斯先生的嘴,尖吻蝮蛇给人造成的痛苦相当剧烈并且足以致命,最为重要的是,它的毒『液』可以让伤者的伤口流血不止。所以布鲁特斯先生扔下酒瓶开始逃跑,跑到门口,就倒下去送了命。如果验尸官发现尸体上的毒牙咬伤的话,那就更能证明普路托尼亚少爷的猜测了。”亚历士说。
当他们正在推理的时候,两个法医拿着一张验尸报告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人客气地对莫罗斯先生说了几句话,便轻松地,面带释然的欣喜说:“我们已经检验出布鲁特斯的死因了,是被尖吻蝮咬伤,中毒身亡。因此,莫罗斯先生,警方建议您将住宅和草坪谨慎地清理一下。很多警员都会留下来帮助您找到凶手的。”
哈迪斯和亚历士相当默契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亚历士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