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秋桂子1
秋日,乡村的郊外美丽而清新。昨天晚上,刮起了猛烈的风。在换季的时候,总会有暴风雨出现。暴风和雷电的天使互相斩击,使得苍穹与地面之间混『乱』不堪。但是雨水停息之后,晚熟的小麦,大麦,玉米以及荞麦会更加饱满。
灿烂的晨曦『荡』漾在纯白墙壁淡蓝屋顶的农舍之间,也『荡』漾在远方的海洋之间。橄榄树经过雨水的冲洗,神清气爽地出现在阳光之下。
一个衣服凌『乱』的高挑女人,头朝东,脚朝西地躺在玉米田之中。一动不动,头和脸埋入泥浆。
……
哈迪斯感到头有点痛,脚步虚浮,因为亚历士外出执行任务,在临走之前他们又大吵一架的原因,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有睡好了。他刚刚将喝空了的咖啡杯子倒扣在茶盘之中,想要以咖啡渣的流动无伤大雅地预测一下当天的运气。电话的铃声就响起来了。他抬头看了看钟表,上午七点十分。普通人都是八点半左右起床的。这么早打来电话,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在电话铃声响了三次之后,他的手机响了,果然不是好事情。他拿起手机,迅速按下接听键,以相当公式化的语气说:
“喂,你好,这里是阿尔法城区第二区警署的法医办公室,我是普路托尼亚。”
他发现他并不像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冷静,他能听到自己语气中的烦躁和不安。他有种将茶杯摔碎的冲动,因为值班员以几乎是幸灾乐祸的语气抢先地告诉他,又出事了。
“西塔村东南方向的玉米田地里,发现一具女尸,普路托尼亚先生,车子已经在门口准备好了。”值班员一边在电脑中输入记录,一边笑嘻嘻地说。
哈迪斯停了片刻,叹着气挂上了电话。他做了几次深呼吸,每次深呼吸都让他有火烧火燎的感觉。
“今天做什么事情都不对劲。”他说完这句话,气呼呼地提起工具箱,走出门外。驾驶员是艾俄罗斯,很正常。不过,当他看到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人是谁的时候,这种不快的感觉更明显了。他倒是想要甩那个叫做亚历士的家伙一脸剪刀,将他那张漂亮脸蛋画上几条血痕。
“怎么是你?”他勉强压着突然涌上来的无名火,问:“你不应该回来的,你不是说一去不回了吗?”
“行,我本来没打算回来!”亚历士也怒气冲冲地回答着:“那你就从车子上滚下去!”
“你们怎么了?吃了火『药』了?”艾俄罗斯偏过头,问道。
“问他!”两人很不愉快地指着彼此的脸,都想要将责任推卸给对方,不过片刻之后。哈迪斯阴沉着脸坐在了后座位上。
“艾俄罗斯,快开车。”他说。
“没人受得了你的少爷脾气。”亚历士相当多嘴地讥讽道。
“好了。”艾俄罗斯发动了车子,同样心情不好地蹙着眉头:“虽然我们不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吵的架,但是,不要将情绪带到工作中来,好吗?”
哈迪斯思索了片刻,又做了两次深呼吸,尽量将情绪平静下来。亚历士闭上眼睛,将双手叠起来,枕在头后,委婉地表示着自己的歉意:“直接说吧,普路托尼亚,很抱歉,其实我不应该在一百年以前开你的玩笑……我不应该因为某个群体中极少数的个例而对该群体的所有成员进行悉数否定。”
“你这个人真的是无趣极了。”哈迪斯回应道:“我不知道处女座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你那天当着我和沙加的面大放厥词……我当时真的想要痛揍你一顿。”
“所以你就和我吵架?”亚历士说着,递给他一听可乐和一个装有三明治的纸袋:“你先吃一点,接下来,你肯定有很多工作要做。”
哈迪斯将纸袋推回去,闭上了眼睛:“我不想吃东西,就这样睡一下。”
西塔村位于雅典与阿尔法城区的交界,市中心东南方向。环境不错,西塔村的西北角,就是一家名叫‘圣加布瑞’的遗传与不育诊疗中心的办公楼。西塔村的居民们种植着大麦,玉米和小麦。现在小麦已经收割了,他们又在原本种小麦的土地上种玉米。只有冬季的时候,土地才能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艾俄罗斯控制着车子,摇摇晃晃地开上了泥土路,转过一片玉米田,橙黄相间的警戒线很快出现在视野之中。
哈迪斯在车子停下之后醒了过来,掀开亚历士盖在他身上的外衣。钻出车子,稍一思索将工具箱也拽了出来。他没有让任何人帮忙。
“看来是得罪了普路托尼亚少爷了。”艾俄罗斯悄声对亚历士说,而后者也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