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曼陀罗8
“还有一个亲人?”
“克里托斯太太未婚之前,她的芳名叫做琳达。琳达有一个叫□□蕾诺奥的妹妹。”亚历士说:“这个妹妹死于六年以前,她的夭折并非意外和疾病所导致,也不是有人蓄意谋杀。她曾经在高中毕业之后,参加过雅典大学的文学系招生考试,但是她名落孙山,有人说她的成绩连考取技术学校的资格都没有。但奇怪的是,她在高中的成绩一直很好。在考试之后,她回到了乡下,父亲想要她继承母亲的小杂货店---因为琳达已经结婚了。但是她却一直情绪低落,在九月份的一个晚上,她喝下了一瓶纽瓦克,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有这样的人。”哈迪斯说:“这是考前紧张综合症的表现。”
“不,不,爱蕾诺奥在口试的时候是名列前茅的,听说有一位考官相当赏识她的才华,口试能够通过的人,对于笔试自然是轻而易举的。”
稍后,亚历士故意卖了个关子,他停住了,歪着头看向哈迪斯。
“说下去?”哈迪斯饶有兴味地问:“你发现了什么?”
“一个吻一句话。”亚历士提出了一个有点淘气的要求。而哈迪斯也爽快地答应了:“可以,我的祖母代为付款。”
“呃……算了。”
“没想到你还真有点受不了玩笑。”
哈迪斯说着,从树枝的空隙看向灰蒙蒙的,十一月的下午天空:“这倒是个很好理解的事件。考生的心理状态会被许多因素所影响,从而影响考试成绩,而考试成绩呢,又会影响心理状态,这是个很让人无话可说的,可恶的循环。在她考试之前,一定有什么事情影响了她的心理状态,这件事情对于她的思想作用非常强。”
“你说得对。”亚历士回答道:“对于某种看重感情的女人来讲,有两件事最容易影响她们的心理状态,第一种丈夫出轨,她们要磨刀霍霍向第三者。第二种就是有人横刀夺爱,抢了她们的男朋友。”
“你以为,爱蕾诺奥是死于被人横刀夺爱吗?”
哈迪斯那深邃的,碧湖般的眼睛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亚历士,亚历士肯定地回答:“名落孙山和横刀夺爱这两个因素,足够让她心灰意懒,一蹶不振从而去见上帝了。”
“可是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爱蕾诺奥的情敌就是莱拉夫人。”哈迪斯说。
“推测,推测罢了,也许爱蕾诺奥之死和莱拉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也许克里托斯太太只是个单纯的爱唠叨的人。”亚历士说:“我们的调查晚了一天,这真够让人烦恼的。如果凶手够聪明的话,他有足够的时间销毁一切证据。”
“只能够说明她的嫌疑很大……”哈迪斯自语道:“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如果我们能够知道爱蕾诺奥和莱拉夫人之间有着情敌的关系的话,我们也就是给克里托斯太太多加了一个作案动机。”
“有动机总比找不出作案者的动机要好。”哈迪斯说:“目前我们对这起案件的了解,不超过以下几个条件:第一,凶手很明显地知道科斯塔斯家的布局和村庄的传说,并且以传说为理由,栽赃嫁祸教堂中的大理石像,很显然,凶手是本村人的可能『性』比较大。第二,凶手对于自己的力量不自信。第三,凶手为女『性』……或者是以女『性』衣着掩饰自己身份的男『性』,这个可能『性』比较小,因为不是每个人都会穿着女人的衣服去杀人而不被老婆或女友发现的,除非他们同流合污。第四,凶手应该是有预谋的,而且还有一帮人帮助凶手。两座教堂大理石像的重量可非同一般,就算是原材料以石膏充数,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将它们搬走。”
“凶手,或者说是帮凶们,将大理石像搬到森林里。”亚历士赞同地推断道:“科斯塔斯路过树林的时候,所听到的脚步声应该就是他们搬着大理石像走路的声音。他当然不敢看,他认为他打不过大理石像,或者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在帮凶们搬动大理石像的时候,凶手就去杀了莱拉夫人,之后将早已斩下来的大理石拇指放在莱拉夫人的手中。”
“可是,真不幸,死人是不会握紧伪证的。”哈迪斯带着几许哲学意味地说。
“如此说来,有谁能够便利地搬动大理石像?有谁能够让教士放心大胆地打开教堂的门,任凭他们带走大理石像呢?”亚历士问。
“只有一个职业能够提供这种便利,那就是石匠。”哈迪斯笑着说:“好啦,亚历士,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怀疑石匠一家了,现在我们要快些走了。”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