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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证人保护小组的一位警员打来的。
“艾俄罗斯探长,快过来。”她急切地说,“又出事了。”
“什么事?”
“薇拉的室友死了,你和刑事侦缉组来第二医院一趟吧。”
“我这就去。”
蹭刑事侦缉处的车去。
艾俄罗斯在格洛克17式里装好子弹,提起工具包就走了出去。
薇拉住的是单人间,所以肯定是刘惠茜死了。刑事侦缉组的车开得慢吞吞的,人都说这个城市的民众对于中国移民和留学生并不算热情——其实他们对谁都一样。不过最终还是到了第二医院。
当艾俄罗斯赶到的时候,看到普路托尼亚早已经端着记录本在停尸间外写什么了。艾俄罗斯惭愧地摇摇头,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懒了,不过现在也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他就凑上去问,“刘惠茜怎么死的?”
“推理水平不错。”普路托尼亚心情很好地夸了他一句,“你怎么推理出死者是刘惠茜?”
“嗯,因为薇拉只有这一个室友嘛。”艾俄罗斯不好意思地哼唧着说,“现在你该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了吧?”
“医生诊断是过敏『性』哮喘急『性』发作,产生喉头水肿导致的气道梗阻。”普路托尼亚说,“之前送过来的时候真是狼狈。”
“怎么狼狈?”
“『奶』粉混合着鼻涕和痰,满脸都是,脸部肿胀得很厉害,都发紫了。”马屁强尼替普路托尼亚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触手怪咬了一口又『射』了一脸的茄子。”
“你真恶心。”普路托尼亚说着,心想要不要公报私仇地减这家伙两天阳寿,“幸亏我们这个警署以纪律松弛出名,若是在其他地方,这一个笑话,就足够让你丢饭碗了。”
“『奶』粉?化验了『奶』粉中有什么成分了吗?”艾俄罗斯觉得有些不对劲,问,“比如掺杂了花粉之类的。据我所知,一般的过敏『性』哮喘多半是对花粉,杨树,柳树的花过敏,对『奶』粉过敏的我还从来没听说过。”
“化验结果下午出来。”普路托尼亚不冷不热地说。
这时候他们对面传来一阵悲怆的哭喊,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哭天抢地撞了进来。但是被阻拦在停尸间外。
“真他妈晦气。”索尔对着脚边的垃圾桶啐了一口,“刘惠茜的父母和弟弟。”
“告诉他们不要『乱』动尸体。”普路托尼亚说,“艾俄罗斯,你去。”
“为什么是我?”
“我比你帅。”
听到普路托尼亚的这句话之后强尼等人窃笑不止,但是下一秒钟普路托尼亚的话又将他们从天堂打到地狱,“而他们比你丑。”
“知道啦,我没选择了是吧……”
艾俄罗斯说着就向他们走去。
刘惠茜的父母是远道而来的投资商,因为看到在这里空气新鲜,又能让女儿得到更好的教育,所以才办理了长期居住的护照。现在他们十分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让女儿留在这里读书?受到深深伤害的父亲义愤填胸,受到深深伤害的母亲欲哭无泪,唯独那个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地睁着小小眼睛注视着这一切。
艾俄罗斯花了一段时间劝说他们冷静下来,竭力让他们相信事情已经这样了,哭喊已经于事无补。现在只有找出真凶为女儿报仇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刘先生最终也冷静了下来,刘家太太的情绪还是有些激动,捂着脸呜呜哭泣。
“您知道您的女儿有过敏『性』哮喘吗?”艾俄罗斯在获得了许可之后,问刘先生道。
“我当然知道。”刘先生回答说。
“那,过敏源是什么?”
“很多啦,”刘先生回忆着,“杨花,柳絮,花粉……她不能碰陈年的棉花,也不能碰粉饼……总之是粉类的东西都过敏。”
“总之是粉类的东西都会过敏,那么对『奶』粉过敏吗?“
“是的,对『奶』粉过敏。”
“那么她随身带着『药』吗?”
“总是让她随身带着扑尔敏的。”
得到了刘先生的肯定,艾俄罗斯皱着眉开始思考。
谋害一个过敏『性』患者很容易——将他或她带到有过敏源的地方,但现代社会由于抗过敏『药』物的存在,使得这种原始的谋害手段的杀伤力大为降低。
对了,抗过敏『药』。
他急忙走过去,问普路托尼亚,“尸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