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白身材娇小,常给人一种软萌的错觉,而此刻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张大师,气势全开,墨眸里懒散尽退,唯有夹杂着怒火的严肃凝重。
张大师原本就不敢小觑宿白,此刻迎上宿白的眼神,心脏更是咯噔一下,手心瞬间潮湿。
在有关于宿白的一切事情上,华灼一直是敏锐的,所以他除了充当完美背景板外,还摸了摸宿白柔软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抚顺着,好像在说:不气不气。
宿白看了看认真安抚她的华灼,无奈了笑了笑,有点泄气,其实她没有生气,只是那两块玉石上的气息,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是我给他们的。”张大师吞吞口水,一边说一边一点点蹭着后退。
那两块玉石有保平安、破邪祟的功效,不过玉石的质地有些差,被薛嫣红冲击了几个回合,就碎的只剩一半了。
“玉石上的咒文也是你刻上去的?”宿白抬脚,踩住张大师的道袍一角,让他没办法再退后。
“不……不是。”张大师顿了顿。“玉石是二十年前卖出去的,那时候我修为不够,不足以制作玉符,具体是哪年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在江省遇到的那个怪人……他说与我有缘,就帮我制作了一些玉符。”
二十年前的年龄,张大师是真心把那些玉符视为宝贝,但随着修为越来越强,他也开始发现,这玉符对能力不足的人来说,确实是宝贝。
而对有能力、有本事的天师来说,却是不值一提的垃圾货。
“长什么样?有没有明显的特征?”宿白一把抓起张大师的衣襟,眼角微红的追问。
“他全身裹着黑斗篷,看不到样子,不过他的左手小指刻着一圈儿咒文。”张大师的声音微微有些颤,这表情、这神态,明显是有仇啊!不会牵连到他吧……
其实张大师惧怕的不是宿白,毕竟宿白是人,可宿白身后那位可就未必了,他混迹玄学界几十年了,见过不少奇妙奇异生物,华灼绝对是最邪门的。
宿白的眼瞳颤了颤,脸色白了几分,指尖冰凉的指甲有些泛紫。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一只手,生生穿透胸膛,而那血淋淋的左手小指,刻着一圈儿丝毫不被鲜血浸染的咒文。
在华灼短暂的记忆里,宿白虽然娇小、虽然体弱,但她一直是强悍的,仿佛没有任何事能压弯她的脊背。
可是这一刻,华灼却觉得宿白的背影瘦弱的令他心疼。
华灼遵循本能,靠近宿白,握紧她的手。
手掌的触感让宿白愣了愣,她低下头,看了看交握的手,感受着暖暖的温度,然后默然笑了。
有什么可害怕的,有什么可执念的,她的目的从没变过。
那些人若是一直不出现,她才应该上上火。
“我没事,放心。”宿白拍拍华灼的手,笑了笑。“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咒文。”拿出手机,找出珍藏多年的一张图片,对准张大师,让他看个清楚。
图片里是一只素描的手,手很修长漂亮,显然是男人的手,缠绕着小指的咒文被刻意放大,咒文变的无比清晰,一笔一划都透着扭曲的诡异。
“好像是……太多年了,我记不清了。”张大师盯着看了好半天,也努力回忆了好一阵,但很可惜,记忆实在太模糊了,那就“好像是”他都说的特别心虚。
宿白皱了皱眉,有点觉得张大师在忽悠她,对修道人来说,记住咒文几乎是本能。
“幻阵。”华灼看一眼图片上的咒文道。
“咒文外有幻阵保护?干扰了记忆和视力?可为什么对我没影响?”这一刻,宿白发现她懂的还是太少,和华灼一比,级别估计和青铜差不多。
“咒文里包含幻阵。”华灼摇头解释。
闻言,宿白一惊,猛的抬头看向华灼,眼睛定定的盯着他问:“你知道这咒文是什么意思?”她研究了十多年都没明白,却被华灼一眼识破,感觉有点复杂啊!
“好像知道。”华灼惯性的神游了一会儿,足足游了半分钟,才回神缓缓开口,慢悠悠道:“是名字,龙化情。”
“……你确定这是名字?”这名字不是一般怪啊!
“应该是。”
宿白第一次见有人将模棱两可说的这么笃定,真是厉害,她佩服!
重要的事解决了,宿白伸了伸懒腰,接下来要处理不重要的事了。
“华灼,你说该怎么处理这位张大师?直接掩埋?还是杀了以绝后患?”宿白打着哈欠,眼角泛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