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别墅庭院正门时,江画正好看到秦挚打开车门下车,那是秦挚正在和后面的华灼说话,没能注意到江画已经哭成泪人。
等他注意到焦灼等待、满心担忧的母亲时,突然有点别扭了,有点小害羞了。
江画赤脚冲过去,一把抱住秦挚,激动又欣慰的呜呜哭着,哭的只顾着摸摸儿子有没有哪里受伤,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爸。”秦挚看向眼眶微红的秦隽耀,心里的触动非常多,原本他在巫蛊的影响下,对父母真有些不满,但现在他能很清晰的感受到父母对他的爱,无私、深厚。
秦隽耀转头偷偷抹了一把眼泪,才重新看向秦挚,对他微微颔首点头,表示平安无事就好。
“妈,您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漂亮了。”秦挚轻轻拍了拍江画的肩膀,安慰道。
江画点了点头,退后两步,低头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秦挚时,她又忍不住哭了。
“太好了,你平安无事,如果你……”江画说不出那如果,她相信,经过这次大难不死,秦挚定必有后福。
“先进来吧。”秦隽耀揽住江画的肩膀,向车内看了看。“白大师呢?”
秦隽耀正问着,只见一位古装长袍长发的男子抱着昏睡的宿白从商务车里走了出来,秦隽耀眸光一缩,直觉告诉他,这位看似奇装异服的男人绝对不简单。
“这是怎么了?”江画看到宿白一身血衣、脸色煞白的,吓的心头一跳,安放下的心,又升了起来。
“过度消耗,陷入沉睡。”华灼的语调沉稳平淡,视线一直停留在宿白脸上,分毫未曾移开。
一听这话,秦挚也面露几分担忧,他以为宿白只是睡着了,没想到竟是昏迷。
随后秦挚心生几分自责,宿白为救她身受重伤,濒死的一刻还拼命护着他,虽然宿白现在看似完好无损,但经历过那样的损伤,身体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只是他没去深想罢了,没去想,就以为宿白无碍。
江画急急忙忙收拾了两间客房,一间给宿白,一间给华灼,特助是秦隽耀的心腹,时常因工作留宿在秦家,所以秦家一直有小特助的房间。
不过两间客房只用上了一间,华灼对宿白是寸步不离,时时刻刻守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宿白,好似他移开一眼,宿白就会消失似的。
这一夜,秦家三人彻夜未眠,秦隽耀给秦挚说了关于蒋硕和苗禾的事,而秦挚则说了在唐明山上发生的一切。
秦挚想让父母知道,宿白对他对秦家的恩情,已不是钱能衡量的,一个人能为救他人而奋不顾身,不管她有什么样的缺点,都无法掩盖这份光芒。
听秦挚说完后,秦隽耀和江画沉默了许久,两人不约而同的觉得,像宿白那样的人,与其想着如何还这份恩情,还不如诚心诚意的交好。
在去找宿白前,秦隽耀调查过宿白,才知道宿白年幼丧母,父亲不祥,被一位警官收养,但却很少和养父母一起生活,日子过的很贫穷,懒懒散散的,好像没什么人生追求。
秦隽耀当时就觉得宿白是个混日子的神棍,基本没什么信赖感,可直觉却告诉他只能找宿白、必须找宿白,所以秦隽耀才会做了件一辈子最不理智的决定。
不过当秦隽耀看到完好无损的秦挚时,他才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宿白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三天。
三天后的清晨,她是被空荡荡的肚子饿醒的,与之伴随的还有叽里咕噜的饥肠辘辘声。
宿白睁开眼睛,陌生的环境令她呆了一会儿,随后,一张出尘绝世的冷清容颜凑过来,映入眼帘,吓了她一跳,条件反射的弹起身……
咣!这是额头相撞的声音,特别清脆响亮,疼的宿白头晕眼花的躺了回去。
另一位当事人则一点感觉都没有,眉眼含笑的注视着宿白龇牙咧嘴的表情。
“你……”宿白揉着额头,看一眼华灼那人畜无害的纯挚容颜,什么火气都消散了。“我睡了几天?”
“三天。”华灼笔直笔直的坐在床边,完全的诠释了何为坐如钟。
“这里是秦家?”宿白看了看身上华丽丽的公主睡衣,推测道。
“小胖子家。”华灼乖顺的点头。
“噗……”宿白忍不住笑了,高高大大的型男,乖乖顺顺的说小胖子,这模样怎么看怎么有趣啊!
被称作小胖子的秦挚正站在门外,手呈敲门姿势,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