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泉看不懂药方,却知道当初虚胖至极的秦挚是宿白治好的,所以这次过来,他还想求宿白出手医治妻子。
没想到,他还什么都没说,宿白就把一切都做好了,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所以霍泉站了起来,对宿白深深鞠了一躬。
在莫大的恩情面前,任何年龄、身份、地位差距,都如同虚设。
对真正心怀感恩的人来说,所有差距,都无法阻止他说出一句谢谢。
在这令人感动的温馨时刻,秦挚捧着足足有婴儿手臂那么粗的人参回来了,脸上还带着傻笑,宿白简直要被他那傻兮兮的模样气呆了。
“我让你挑小的拿,你是听不懂话吗?”宿白努力保持淡定,却无法控制额间突起的青筋。
“别那么小气嘛,药园里还有那么多呢。”秦挚笑呵呵道。
宿白简直要被秦挚气笑了,她是贪财,可这和抠门是两回事吧!
犯傻的秦挚终于察觉宿白的脸色有一丝不对,随后一股恐殃及生命的危机感悄然爬上肩头,意识到宿白眼里涌动着杀气时,秦挚“呵呵”干笑着小心退后,脸上的表情要多僵硬有多僵硬。
平时华灼的想法很少,不过现在他却有“有些人啊,待着没事,就喜欢作死”的内心波动。
“你脑子里装的是抽水马桶吗!”宿白忍无可忍,抬脚踹向秦挚的小腿。
已恢复健硕健康身材的秦挚,经宿白的反复锤炼,身手已相当灵敏,轻轻一跳一躲,就拉开一段相当安全的距离。
不过躲开后,秦挚就后悔了,还不如挨一脚,反正宿白也没多大力气。
现在他躲开了,宿白肯定更生气,万一掏出一摞符箓砸他,那才是恐危及生命啊!
为避免一摞符箓如雨点般袭来,秦挚表现的相当能屈能伸,鞋底蹭着地面,蹭到宿白面前,相当诚恳的说了一句:“师傅,我错了。”
宿白瞪着他,到底还是踹了他一脚,以消解心头之气。
“蠢货。”宿白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秦挚一眼。“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吗?虚不受补懂不懂,你这一根人参下去,估计你就成杀人凶手了!”
秦挚默默腹诽道,他还真是只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
“再去挖一根。”华灼把秦挚手里的巨大人参接过来,补充道:“记住,挑最小的。”
“好!”格外沉重的人参脱手,秦挚立马消失在原地。
“白天师,您别怪小挚,他只是担心我的身体。”柳菁菁笑着为秦挚解释,她真心觉得这三人的相处很有趣,脸上的笑意都有些收不住。
“我知道。”宿白叹一声气。
原因她哪能不知道,可秦挚已入道半年,却连一些常人都懂的常识都没有,让她这做师傅的如何不生气。
“熬药时,人参药引一次只能放一小片,我这里的人参和外面的不一样,放多了没好处。”宿白叮嘱道。
柳菁菁微微颔首,仪态十分优雅。
得了一棵小人参后,霍泉和柳菁菁两人便离开了。
然后接下来的整个下午,秦挚都是在宿白的训斥中度过的,中间还要穿插华灼亲授中医药理知识小课堂。
秦挚觉得他可能是拜了两位师傅,一位魔鬼麻辣,一位佛系细腻。
霍泉和柳菁菁的生活逐渐回归正轨,一些与之交好的朋友便逐一或结伴、或独自前来探望,其中就有一位医术高明、建树颇多的中医。
这位中医朋友一见柳菁菁的恢复程度,觉得非常难以置信,近乎魔怔的想看一眼药方。
都是老朋友,互相都了解,霍泉也就没藏着掖着,很爽快的把药方找出来,给了中医朋友研究。
药方拿在手里,看上那么一眼,老朋友的手抖的像帕金森,激动的眼眶通红,说:这是宝贝啊!
霍泉不懂药方能珍贵到什么程度,但他却想起那棵不太一般的人参,要说哪里不一般,绝对是拿回家这么多天,那根小人生一直很水灵,就好似刚从肥沃的土地里挖出来的一样。
当霍泉把已经仅剩一半的小人参拿出来时,中医朋友盯着小人参的眼神,简直犹如瘾君子盯着毒品,热切痴迷、激动不已,就差直接扑过去明抢了。
待到这位中医朋友冷静下来,霍泉才知道,原来那根小人参,竟是一百年的野生人参!
一百年的人参也许不难找,但一百年的野生人参绝对有市无价。
后来再下刀切这棵小人参时,霍泉都格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