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认为此凶煞是人为培养?”张庭修问。
“这倒不是。”宿白摇摇头。“我唯一能断定的是,凶煞的主人绝非剑的主人,我与孔笙交过手,实力不错,但想随心所欲的运用千年凶煞,还差点火候。”
孔笙被宿白五雷符狂轰滥炸时没有用凶煞防御,可见他只有一柄携带凶煞的剑,不止剑有特殊之处,而且孔笙善用傀儡,偏重的是力量和速度。
而且宿白觉得孔深自身实力不足以随心操控凶煞,他的傀儡也就无法承受凶煞的力量。
“请小友全力相救。”王道阳抱着拳,弯下腰,放下一派掌门、年长者的矜持,行着大礼,诚恳的恳求着宿白。
王道阳不只是一根筋的顽固臭小子,更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的真汉子,他会不耻下问,更会坦然承认错误。
“王掌门不必如此。”宿白心里略惊,如此大礼,承受不起啊!“我就是习惯性毒舌,绝没有对王掌门不敬的意思。”这绝对是因那只不长进的徒弟养成的不良习惯。
嗯!绝对是如此!
宿白良心丝毫不会痛的甩着锅,决定回去后,重新加强秦挚的训练计划。
“虽然很尊敬王掌门,但还是要明算账。”尊敬是尊敬,赚钱是赚钱,两者是完全不冲突嘀!
王道阳颔首道:“这是自然。”
“小友,需要准备些什么吗?”张庭修问。
“嗯……暂时不需要。”宿白撸起袖子,找出背包,从背包里拿出混元乾坤凝玉笔,然后重新走回餐桌旁,拿起果盘里的小刀,刚要狠心割一刀手指时,右手却被华灼按住了。“华灼?”她歪歪头,觉得华灼的有点不对劲。
此刻,华灼的面容严肃凝重,眸色很深,犹如触不到底的无尽深渊,偏偏深渊底却涌动着一丝情绪。
握住宿白手腕那一刻,华灼盯着没有伤到宿白的刀刃发着呆,突然的,他就明白了那一丝情绪是什么。
不忍看到宿白一丁点伤,这一定就是心疼!
华灼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清楚心里流淌的情绪的是什么,不免有些雀跃难控。
“华灼……你笑了。”宿白晃了晃神,随后抬手碰了碰华灼的嘴角。
相识已久,她第一次见华灼笑的如此明显,如此……开怀,难免有些意外。
不过说实话,宿白觉得如果有人在你面前突然冷不丁的笑了,嘴角漾起的弧度那么明显,笑了那么久,是个人都会觉得……莫名其妙。
“嗯?”华灼眨着墨眸闪耀的丹凤眼,重新恢复懵懂状态。
看了看……宿白无奈的叹声气,还以为能看到几分真面目,没想到竟是转瞬即逝的海市蜃楼。“没什么,能先放手吗?咱们待会儿再玩手牵手游戏。”她是有耐心陪华灼玩的,但钟轶却没多少时间能耽误。
“不行,很疼的。”华灼坚定的摇头,握紧了宿白的手腕。
“噗……”马甜甜再次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没事,不疼。”宿白违心的摇头,她很怕疼的,到医院采集指尖血,她都需要做好久的心理建设,更何况是指尖割一刀。“天师血灵气充盈,以血虚空画符效果倍增,再配合凝玉笔的威力,搅碎那些凶煞不是难事。”
天师血是宝贝,境界越高的天师,血液里蕴含的灵气越充盈,这也是邪道喜欢捕捉天师的原因。
“不够。”华灼摇头,坚持不放手。
“……你是说,金色符箓不足以绞杀这些凶煞?”宿白皱了皱眉问。
“嗯。”
“这不可能,金色符箓乃是最强级别,不可能有金色符箓灭不了的邪祟凶煞。”大胡子天师否定道。
随王道阳一起来的全真派天师也点了点头,深觉大胡子天师说的有道理。
金色符箓没用……宿白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原地踱步好几圈,看一眼还差一点就被凶煞浸透的钟轶,最后还是输给了一句“于心不忍”。
“……那,黑色呢?”宿白抬起眼睛,眼神分外明亮的看向华灼。
张庭修、王道阳、马甜甜皆眼露震惊,齐刷刷的、难以置信的看向宿白,心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华灼沉默了许久,宿白等待了许久。
华灼垂着头,不去看宿白,他知道,只要对上宿白的眼神,他肯定无法坚持。
可是……可是……宿白却放下了刀,翻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软软的、瘦瘦的、小小的,却格外有力量,格外的温暖,传递到他的手心,流淌进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