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述画符前的准备,那是相当麻烦。
用宿白的话来说,有准备的时间,她都可以拯救一次世界了。
最初道门形成,画符确实异常繁琐,但随着时间推移,道门不断进步,对画符前的要求也越来越人性化。
用宿白的话来说,符箓的力量不止来自于天师,还来自于对应的神,那些神可能发现一系列准备下来,该救的人嗝屁了N次了,装逼没装成,相当有损面子,自然要简化步骤。
时至今日,想完成一张顶级符箓,仍需要焚香沐浴,做一系列充足的准备。
但这世上偏偏有人天赋极佳,完全的诠释了“一点灵光继承符,枉费世人朱与墨”这句话,随手一画就是一张上等符箓,认真一画就是一张顶级符箓。
准备?不存在的。
“小白,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啊?”张芷钥捧起自创反弹符,一脸羡慕敬佩的看着宿白问。
“一样就别想了,三分之一你倒是可以使使劲儿。”宿白瘫在椅子上,指尖夹着少年厉鬼的寄身符,她第一次遇到这么老实的厉鬼,还挺有趣的。
张芷钥备受打击,不过她这人天生乐观,消沉的快,振作的也快,不存在一蹶不振。
“你如果拿出一半追星的精力,就不会原地踏步这么多年了。”钟轶拽过反弹符贴在张芷钥的脑门上,几乎已经对她放弃治疗。
钟轶和张芷钥是青梅竹马,没有人比他更有发言权,张芷钥虽不是半灵体,但也根骨奇佳,很适合修炼天师道。
只可惜啊,张芷钥空有先天优势,却不知道加以利用,从小就醉心追星,还特别不专一,若不是张庭修和父母盯着,她恐怕会在追星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从此与天师道形同陌路。
“姜宇泓,你说说,你这到底是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广播室胡闹,在说村委会是你们胡闹的地方吗!赶快出来,回去睡觉,多大的人了,怎么和小孩子似的。”陈村长开了口,语气态度尽是无奈。
他故意没像其他人一样把这件事看得太重,将自己伪装成颇为无奈的长辈。
“你也别怪各位叔叔伯伯,广播那么大的声音,大半夜的,确实很吓人,年纪大了,经不起惊吓啊!宇泓,赶快叫你朋友出来吧,再闹一会儿,天都快亮了。”陈村长劝说道。
“不愧是村长啊,等级就是不一样。”宿白凑到麦克风前,嬉笑道。“别人撑死是青铜,村长怎么也得是白银啊!”
陈村长听不懂宿白在说什么,却听的出宿白言语间流露的讽刺。
“不过啊,陈村长,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这么害怕,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啊?”宿白双手重叠撑着下巴,眯眯眼睛,眸光透着三分危险、气氛挑衅。
陈村长身体一僵,其他人的脸色也白里透青,惊慌几秒后,村民们相当有默契的用扭曲的愤怒来掩饰心虚,纷纷出口成脏,情绪十分激动。
“不知道陈村长诸位记不记得齐玉,听齐玉说,陈村长对玩游戏很有心得。”宿白懒的再去看陈村长等人精彩变化的表情,一边悠闲随意的说着,一边抠着手指甲。“齐玉说,他们那些厉鬼同伴平时挺无聊的,有样学样,也学会了抽签抓阄,从今年开始,抽到谁就玩玩儿谁。”
齐玉……很多人都记得齐玉,不是因为她死的有多惨,而是因为她生前多么讨人喜欢。
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在场的村民想到的,也都是齐玉的善良、质朴、贤惠。
可越是记得齐玉的好,他们的心里就越害怕,越是被恐惧充斥着每一根神经,令他们瑟瑟发抖、面色惨白。
“她……她怎么会知道齐玉的事?”某村民声音颤抖着,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
“还有抽签的事!她怎么知道的?不会是你们有谁说漏了嘴吧?”肥胖长老面色铁青的转身瞪着其他村民,眼神里充满怀疑。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不是我、不是我,各种证明他们绝不可能是叛徒。
“是他们回来了……”陈村长的眼瞳微颤,瞳孔散开许多,惨白的脸十分僵硬,除了恐惧,再也做不出其他表情。
“谁回来了?”圆眼镜长老浑身一颤,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们回来了……”陈村长呆呆愣愣的重复着这句话,整个人仿佛因过度恐惧陷入痴傻。
但很快,陈村长又振作了起来,当初他就是不想死,才会让别人去死,事到如今他依然想活着,依然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