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抢夺的过程中,骨灰盒意外掉落,摔出一道不是很明显的裂痕,接着祁禹的一缕魂魄就从缝隙里飘了出来。
骨灰盒掉落,义庄里寂静了几秒,随后几名青壮年对视一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抢了棺材再说,反正他们人多势众。
祁禹的棺材被抢,祁言和盈盈也被打伤了,两人见儿子的棺材被尸身腐烂的老头子占据,心里的怒火像疯了一样燃烧着。
事实上,祁言和盈盈确实是疯了,他们红着眼睛,抱着祁禹的骨灰盒,拼尽全力去抢回儿子的棺材,可换来的却是暴揍一顿的结果。
盈盈哭着求陈村长把棺材还给她,说,如果陈村长需要,她一定会准备一副更好的棺材送给陈村长。
这话却惹怒了陈村长,他走过去,一把抢过盈盈怀里的骨灰盒,狠狠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白色的骨灰散落一地,盈盈响起一声刺耳的哀嚎声,扑向已和泥土灰尘混在一起的骨灰。
祁言呆滞了一秒,回神后一拳挥向陈村长,拳头狠狠落在他的眼睛上,直接将他打翻在地,然后快步跑过去,骑在陈村长身上,千斤重的拳头如雨般噼里啪啦的落在陈村长的脸上,打的他嗷嗷直叫唤。
年轻人见村长被打,抱起脚边的石头,狠狠砸向祁言的后脑。
祁言身体一僵,余光似乎看到了后脑飞溅出来的鲜血,他僵硬转头,看向盈盈的方向,来不及说些什么,就眼前一黑,当场死亡。
被鲜血染红的石头从年轻人手里掉落,滚到盈盈的脚边才停下。
盈盈仿佛似有所感,抬起头泪眼朦胧的寻找着祁言的身影,入眼的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和祁言那死不瞑目的眼睛。
陈村长骂了一声“真特么倒霉”,一脚将压在身上的祁言踹了下去。
盈盈崩溃的哭喊着,手脚并用的爬过去,将后脑几乎完全塌陷的祁言抱在怀里,用尽所有力量唤着祁言的名字,可祁言的身体渐渐冰冷,盈盈的世界就此崩塌。
失手杀了人,这是陈村长没有预料到的,可木已成舟,为了此事永远被淹没在这场雨夜里,陈家村的人联手杀了盈盈。
当时的祁禹魂魄还很弱小,但目睹父母先后被残杀,极大的愤怒和悲伤使他晋级成了厉鬼,携着满身无法消减的阴气想要为父母报仇,但却被那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打伤了。
陈村长等人连夜将祁言和盈盈的尸体埋在义庄后的空地里,连同祁禹的骨灰盒,还有与泥土灰尘混杂的骨灰,也都被埋在了一起。
第二天清晨,陈村长等人带着新的棺材,面不改色的离开了义庄。
陈村长他们不知道,他们才走的不只是老父亲的遗体,还有祁言一家三口。
怀着满腔的怨恨,带着滔天的怨气,祁言和盈盈先后化为厉鬼,暂时栖息在泛着恶臭的棺材里,盈盈怀里抱着昏迷的魂体,疼惜的轻抚着祁禹的消瘦的脸颊。
回到陈家村,陈村长白了很大的摆场,将老父亲风风光光的下葬,自此后,他再也没有梦到过老父亲。
陈村长以为是老父亲满意了,其实是老父亲的魂魄被祁言吞噬了。
接着,陈村长将老父亲的灵位请到祠堂,祁言就趁机将陈家村先祖还停留在阳间的魂魄吞噬了个干净,然后选一块比较好的灵位给祁禹栖息。
祁禹是在4月24日那天去世的,祁言和盈盈就决定每年的4月24日杀陈家村一人,折磨这些人的同时,也要让他们给祁禹陪葬。
祁言和盈盈原本都是非常温和的性格,平时连句过分的话都不会说,却因为恶徒惨无人道的伤害性情大变。
后来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算出了陈家村的问题所在,本想收了祁言和盈盈炼厉鬼,没想到却反被盈盈吞噬,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陈家村人心惶惶,每一年都在害怕4月24日的来临,当年在义庄所有参与动手的人,都已经被祁言和盈盈残杀致死,只有陈村长还活着。
因为只有他还活着,很容易就能联想到那个雨夜,在义庄发生的一切,陈村长知道,这是厉鬼来复仇了。
陈村长的死状是所有人里最惨的,整个身体呈跪趴式,将他翻过来时,却发现不止被开膛破肚,连五脏六腑都没了。
陈村长的儿子子承父业,继任村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天师做法,可那时祁言和盈盈已晋升为凶煞厉鬼,一般的天师根本奈何不了,更何况是一水儿的蓝道骗子。
“改村名的是陈村长的儿子,将村志焚烧的也是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