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宿白将一道请阴符打在空中,再次结印,轻喝一声“赦!”
请阴符是专用来请幽冥地府鬼差降临的符箓,属阴性。
随着宿白的一声轻喝,请阴符化为一团青色火焰,阴冷的火苗无风自动,轻轻的、轻轻的摇摆着。
叮叮咣咣的金属碰撞声响起,一只雪白雪白的手从青色火焰里伸了出来,扒着火焰的边缘,用力一扯,将狭小的空间缝隙扩大。
阴风阵阵的缝隙里,走出的正是身着官服的谢必安白无常,退下白西装,戴上高高的官帽,上面写着“一见生财”。
紧随其后走出来的是“天下太平”的黑无常,身着漆黑官服,手持脚镣手铐,皮肤黝黑,剑眉鹰眸,气质与白无常截然相反。
黑无常和白无常是有神性的阴差,在幽冥地府地位颇高,本身就对鬼魂有威慑性。
“无……无常!”陈家辉震惊的一声大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眼含激动的跑向黑白无常。
被宿白和华灼先后吓了两次,陈家辉萎靡了三分之一。
祁言和盈盈现身,说出当年陈家出的秘密,陈家辉以为他们是为复仇而来,一想到自己会被那样残杀,直接萎靡了三分之二。
轮番折腾后,陈家辉苍老了不止三五岁,现在居然能拖着七十多岁的身体奔跑。
目睹到这一幕,几人心有感慨,求生欲强悍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黑无常大人!白无常大人!救救小民啊!”陈家辉噗通一声,跪在黑白无常身前。“两位大人,海角村有厉鬼作祟,还望大人为民除害啊!”他哭喊着,年迈的身体颤抖着。
白无常掏着耳朵,黑无常目视前方,压根没搭理陈家辉。
“两位大人,那厉鬼害死海角村七十余人无辜惨死,小民多次找寻天师捉拿,谁知那厉鬼厉害的很,天师根本束手无策,小民恳请两位大人出手相助,斩妖除魔啊!”陈家辉的额头紧贴在地面上,一字一句说的情真意切、铿锵有力。
很小的时候,陈家辉听村里的老人说,遇阴间鬼差绝不可直视,尤其不能对上阴差的视线,否则魂儿就会被勾走。
所以陈家辉才一直不敢抬头看,他贪生怕死,不想没被厉鬼所杀,就被黑白无常勾去魂魄。
“我见过不少颠倒黑白的,他是当我们不存在吗?”张芷钥指指无耻至极的陈家辉,从内心深处鄙视着他。
得知好友还有救,姜宇鸿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不禁说笑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很精辟嘛!姜先生。”张芷钥竖了竖大拇指。
陈家辉演的声情并茂,句句声声里都是泪,那一声大人差点喊破了喉咙,如此拼尽全力的演技,却丝毫没有如黑无常的眼。
白无常倒是看了张家辉一眼,轻蔑的一眼,看戏的一眼。
“凶煞厉鬼找你索命确实于理不合。”白无常摸摸下巴,煞有其事道。
一听这话,张家辉着实放松了几分,宛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看到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但,海角村里厉鬼成群,和你有直接因果关系,欠人的,总是要还的。”
白无常最喜欢在别人有希望时,泼一桶冷水,从希望跌入绝望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那叫一个爽。
“大……大人,什么意思?那些人都是被厉鬼害死的,与我无关啊!”陈家辉扬起头,满脸不解和委屈。“是不是那个骗子天师误导了您?您千万不要上当,您看那些村民,都是被那个骗子天师用雷劈死的!”
满是褶皱的苍老容颜上老泪纵横,说到宿白时,他更是痛恨的咬牙切齿,目及村民时,更是悲痛交加。
“奥斯卡怎么就没给他颁个小金人呢?”秦挚抽搐着嘴角,深感无处吐槽陈家辉的无耻。
宿白轻轻推开祁禹的手,看一眼准备直接抬脚踹的黑无常,示意他稍等片刻。
幽冥地府的鬼差里,要论谁最宠宿白,那绝对是不苟言笑的黑无常,在众多鬼差里,黑无常范无赦时常给人一种严肃的恐惧感,幽冥地府里多数人都很怕黑无常,会下意识的尊称他一声“黑爷”。
虽是阴阳两世的人,但黑无常对宿白的纵容,总是超过旁人的想象。
黑无常微微颔首,注视着宿白的眼神,带着几分慈爱。
“陈村长。”宿白蹲下来,靠近陈家辉的耳朵,捏着嗓子,压低声音,发出犹如阴森女鬼的声音。
“啊!”陈家辉尖叫一声,跪趴的身体弹跳而起,拉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