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道术里的禁术,往往都有着超乎寻常的力量,但若想拥有那份力量,却需要付出相当大的牺牲,有些人是寿命,有些人是健康,有些人则是容貌。
宿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黑斗篷男实力高于长河,出手招招狠辣,显然对长河恨之入骨,从气势上来讲,是欲杀之而后快的。
但实际上,黑斗篷男出手虽狠辣,却没有夺取长河性命的意思。
宿白正纳闷着黑斗篷男的意图,突然感觉到来自地底的煞气波动,一边向长河跑过去,一边急忙喊着提醒:“长河,小心!”
宿白提醒的很及时,但长河的速度却慢了半拍,为等他抬起脚,从地底冒出的长矛就已穿透了长河的右脚。
受伤没有令长河的速度变慢,可即便如此,他的速度也没能快过变异飞僵。
几乎是在右脚被长矛穿透的同时,在长河身后,一只变异飞僵从地底窜了出来,与此同时,变异飞僵手中的长矛,已然穿透了长河的胸膛。
前后不过刹那间,速度快到长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眼神,胸膛被穿透的刹那,他甚至以为是错觉,直到剧痛弥漫,直到鲜血流淌,直到他低下头,看到满是锈迹,却异常锋利的长矛时,才意识到真的是现实。
“长河!”宿白喊了一声发呆的长河,同时拿出混元乾坤凝玉笔虚空划一道符,几乎是用尽全力的打向黑斗篷男。
黑斗篷男一惊,万万没想到宿白年纪轻轻的,竟然会虚空画符,因为惊讶,反应的不够及时,没能躲开金色符箓。
宿白虚空画出的符箓,属于束缚一类,却不只是单纯的束缚,还能令对方感觉到痛苦,消减对方体内的灵力。
跑到长河面前,宿白拿出疾风符,击退长河身后的变异飞僵。
贯穿胸膛的长矛被拔出去,长河眼前一黑,喷出一口血,身体一晃,随后倒在了地上,伤口处流出的血,很快形成一滩黑红色的,散发着丝丝煞气的血泊。
“你坚持一下!”宿白直接跪坐在长河身边,找出一颗丹药给他服下,随后拿出清净符贴在伤口处,防止阴煞之气蔓延。“救护车……不对,那边的军人,准备车,马上去医院!”她一边脱下外套,按着长河的伤口,一边转头看向张庭修的方向喊着。
宿白有些急,她发现长矛贯穿的部位不太好,再加上有阴煞之气随着长矛进入长河的体内,她担心长河会挺不过去。
人命关天,军方那边的人没有犹豫,立即回应了宿白。
“等等。”长河睁开眼睛,紧紧抓住宿白的手腕。“伤了心脉,没用的。”他摇摇头,看向宿白,眼睛里尽是释然和坚毅。
宿白张张嘴,没能说出一句话,只能更加用力的按住长河的伤口,她很讨厌有人在她眼前死去,她更讨厌死亡来临时的无能为力。
“这是我的死劫,小友不必介怀。”长河洒脱的笑着。“死劫本就难逃,我早就看开了,只不过,我实在放心不下溪阳,他先天心智不足,却偏偏是先天灵体……”
“一命换一命。”宿白紧咬牙关,眼眶如浸血般通红。
“……”长河愣了愣,随后便笑了。“真是厉害,这都被你发现了,小友,可千万不要告诉溪阳。”他担心若是被溪阳知道了,那一根筋的孩子,会作出傻事。
宿白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只是在静静的、专注的,看着长河愈加虚弱的笑容,这样的笑容神情她曾经见过,清晰的记得,印刻在记忆深处,铭记着,永远无法忘记。
当年,母亲为她甘愿赴死,死的那么洒脱,死的那么开心,死的那么心甘情愿。
如此刻的长河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黑斗篷男愤怒吼着,原本他以为是他重创了长河,但此刻他却发现,他似乎是被长河利用了。
“什么意思?”宿白冷笑着,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向黑斗篷男。“理由说了你这种人会懂吗?为活下去,你做尽恶事,修炼禁术,害人无数,为什么禁术反噬只是将毁掉你的容貌呢?”她真是想不通,为什么好人总是要受尽磨难,为什么恶棍总是贻害千年!
不公平,实在是不公平!什么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全是狗屁!
这是长河的死劫,同时也是溪阳的死劫。
原本,溪阳的死劫是注定无解的,但长河耗费修为,为他算出一线生机,导致自身修为实力锐减四成,这也是他不敌黑斗篷男,速度下降的主要原因。
长河为溪阳算出的一线生机,就是一命换一命,也就是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