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的身份,在道教协会是不公开的秘密,张庭修和马清阳等人从未泄露过半句,但江夜的身份还是被不少人知道了。
当时在红梁村的天师众多,即便张庭修和马清阳一直保守着秘密,却不代表其他人会对此缄口不言。
在有心人的传播下,不只是道教协会,甚至整个玄学界,都知道了江夜是不化骨。
正因为知道江夜的身份,所以当江夜说使出全力,才能与尸胎抗衡时,众位天师的脸色都有些难看,本就赢面不大,再听到江夜那番话,甚至有几位天师悄悄的打了退堂鼓。
“你害怕了?”宿白笑眯眯的看向江夜问。
“你觉得呢?”江夜挑着眉反问。
“你应该把钟轶叫过来,两战斗狂,绝对够尸胎喝一壶的。”宿白拍拍江夜的肩膀,满眼都是期待。
江夜认识宿白的时间虽短,但也足够让他看清宿白绝对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不过江夜觉得宿白这种性格挺不错的,能在一定程度上鼓舞人心,好像任何困难都不再是困难,只要拿出十足的劲头,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在叫我吗?”钟轶风尘仆仆的赶来,就听到宿白在说他名字。
“钟轶!你怎么过来了?你的任务是解决尸胎分身,赶快回去,万一大阵被破……”
“师叔。”钟轶眼神冷冰冰的看一眼全真派长老。“尸胎分身差不多都清扫干净了,77号别墅的人在做搜索漏网之鱼,师叔有时间在这儿教训我,还不如想想如何除掉尸胎。”
钟轶的态度很明显,他非常讨厌这位师叔,对他来说,全真派是他的家,不过并非全真派里所有人都是他的家人,比如说这些牟足劲儿想把全真派变的商业化的师叔。
“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真是越来越没教养了!”全真派长老微微皱着眉,不悦的厉声道,当视线略过宿白等人时,他突然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说:“也对,总是待在那种不伦不类的地方,再好的教养也都消耗没了。”
这番话不是暗示,而是明示,明目张胆的讽刺77号别墅里的人呢,就差指名道姓的说宿白是不伦不类的天师了。
钟轶这人性格向来很平和,宿白认识他这么久,完全没见过他发脾气,有时候宿白都怀疑,钟轶是不是不懂的发脾气。
不过接下来钟轶的举动,却让宿白对他有了新的认识,他不是不会发脾气,而是很少有人会触碰到他的雷区。
全真派长老的话音刚落,钟轶冷着脸,举起惯用的匕首,抵在全真派长老颈间,过分冷静的眼眸里没有愤怒,有的尽是冷静汹涌的杀意。
锋利的匕首与全真派长老间,只有一根头发的距离,隔着那一丁点的距离,他清楚的感觉到了刀刃的冰冷,还有钟轶真心想杀了他的心思。
宿白眨眨眼睛,觉得这有点不对劲啊,钟轶的反应未免有点太夸张了,即便是踩到雷区,也上升不到杀人的程度啊。
“钟轶,办正事要紧。”王道阳走过来,将手轻轻放在了钟轶持刀的手臂上。
看到王道阳的反应,宿白就更懵了,钟轶都动了杀心了,即便王道阳再重视钟轶,也应该稍微训斥几句啊!
然而,并没有!
不止没有,王道阳的态度还很耐人寻味,好像他的态度不只是偏爱纵容钟轶那么简单。
嘭!
埋藏在废墟瓦砾下的尸胎冲了出来,带起了无数的飞沙走石。
这一次,尸胎没有飘浮在半空,而是稳稳的站在废墟上,持续发出类似愤怒的声音,那声音时而尖锐、时而粗犷、时而是男、时而是女。
尸胎一出,所有人瞬间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钟轶与全真派长老的冲突被打断,但两人的反应却截然不同,钟轶第一时间冲到最前线,全真派长老却是在第一时间退到最后方。
“贪生怕死的玩意!”宿白注意到全真派长老的动作,摇着头,狠狠的鄙夷着。
尸胎的形态很像南瓜,一颗黑色的,巨大的南瓜,中央核心是陶水阴女儿的三魂,外围裹着一层厚厚的肉,皮肤是滑溜溜、黏答答的,像极了章鱼的触感。
尸胎的身体不断膨胀收缩,特别像被不断吹起放气的气球。
“我为什么感觉到了视线?”江夜皱眉纳闷着。
“尸胎在看你啊,当然能感觉到视线。”宿白说。
“可……它没有眼睛啊。”
“你怎么知道它没有眼睛,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