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钟轶虽很努力的将心态放平,但他终归是无法做到不去担心。
现在终于找到了王道阳,钟轶悬着的一颗心,也可以放下了。
“伤的重吗?”秦挚问。
“不清楚,不过没有外伤。”钟轶摇摇头,他没有在树洞里停留,担心会影响到王道阳调息。
“师傅应该带了疗伤药,我去拿一点过来吧。”
“等等。”钟轶叫住了要离开的秦挚。
“怎么了?”秦挚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钟轶问。
“……你有没有觉得华灼似乎对昆虚岭很熟悉?”钟轶犹豫片刻后问。
闻言,秦挚愣了愣,随即笑着说:“熟不熟悉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是我们所熟悉的华灼就行。”
77号别墅里的人都知道华灼很神秘,有秘密,但是否神秘,有没有秘密,和他们与华灼是朋友完全不冲突,而且人生在世,谁还没点不愿提及的秘密呢!
听着秦挚的回答,钟轶不由得愣住了,盯着秦挚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说:“真不愧是师徒啊!”
“呦,你这是哪里来的感叹啊?”秦挚笑问。
“都一样的洒脱随性啊。”钟轶羡慕道。
人们常说,心态好,运气好,论心态的话,宿白排第二,估计没人能排第一。
“你……这是在称赞我?”秦挚暗自想了想,和宿白相处的时间久了,他确实潜移默化的受到了一些影响,不过要论洒脱随性,他绝对不及宿白的十分之一。
秦挚和钟轶闲聊时,宿白拉着华灼,向那棵人面树走了过去。
天师的五感很敏锐,即便秦挚和钟轶有压低声音,即便周围环境不利于声音传播,宿白依稀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内容,不是很清晰,但大概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
华灼听的不止清楚,而且是一清二楚、清清楚楚,不过他对不感兴趣的事,基本都会标上“不重要”的标签,不会忘记,却会扔进“垃圾箱”。
宿白是很理解钟轶的,毕竟她对华灼也是满腹疑惑和好奇,只可惜,华灼短期内,是不可能为大家答疑解惑了。
对秦挚,宿白倒是挺意外的,没想到他会看的那么开,而且还能说出那么感性的话,这臭小子最近几年,确实成长了不少啊。
“找到人没啊?”宿白凑到人面树前,伸长了脖子,向树洞里看了看,不过树洞里有点黑,她没太看清,不过确实有人坐在里面。“受伤了?还是昏迷呢?”
“应该是在调息。”钟轶说。
“哦……那就等等吧。”宿白相当随遇而安的直接坐在了地上,眼睛一直盯着雷光不断闪现的雷湖,突发奇想的说:“如果能把这片雷湖带走,该多好啊。”
秦挚瞪着眼睛,看了看宿白说:“师傅,你这想法可有点危险啊!”他不知道这雷湖究竟有多厉害,但他知道,如果真能把雷湖移出去,必定会遭到多方觊觎,倒是靠近的可就不是麻烦了,而是货真价实的危险。
宿白手托下巴,眼露遗憾道:“重点不是我的想法危险,而是难以付诸于行动,雷湖因有天然形成的复合阵法才能一直存在,阵法消失,雷湖也会不复存在。”
“为什么?”秦挚好奇的坐到宿白身边问。
“因为啊,这雷湖由雷劫而衍生,一旦暴露在天道下,肯定要被收回的。”
“雷劫还能收回啊?!”秦挚惊叹着。
“这么跟你说吧,雷劫是天道的法器,收回自己的法器,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宿白笑了笑,其实在她心里,更觉得这是天道的外挂金手指。
“你这种比喻,可真别致。”秦挚抽了抽嘴角,想必这世上,也就只有宿白的奇葩脑袋瓜,能想到这种奇葩比喻了。
“还有更别致的呢,想不想听听?”宿白扫一眼秦挚,凉飕飕道。
“……不想。”秦挚格外认真的摇着头。
但宿白显然不准备听秦挚的意见,特别恶狠狠的说:“其实我很想试试把你扔进去会有什么效果,你买保险了没?受益人是谁?遗书写了没?”宿白一边兴致勃勃的说着,一边摩拳擦掌。
“师傅,你和我有仇啊?”秦挚特别情真意切的问。
“没有啊。”宿白特纯良的摇着头。
秦挚觉得这是一番特别没营养的对话,索性就不说话了,反正不管他说什么,宿白都能展开强劲的反击。
四个人在人面树旁等了差不多半小时后,树洞里的王道阳才睁开眼睛。